音乐人阿鲁斯(伊德尔 饰)因不满哥哥对患有阿茨海默症的母亲(巴德玛 饰)的照顾方式,决心带她返回草原,去寻找母亲记忆中的家。为了防止母亲走失,阿鲁斯用一根绳子系在两人腰间。似脐带一般的连接,建立起了一种奇妙的“逆位”母子情,牵引着两人向草原深处漫游。当爱由彼此羁绊化为理解和自由, 母亲终于回到心中的故乡,阿鲁斯也得到平静和爱的力量。
生命存在的意义从来不是保护,是尊重其选择。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人物形象/弟弟阿鲁斯:从自以为保护母亲到认识母亲最后成全母亲。母亲娜仁佐格:在墙上画着蒙古草原(向往着自由不想被束缚);面对儿子们争斗“你们哪有儿子样,哪有兄弟样”好似站在客观的视点对兄弟二人评价,又好像回光返照一般清醒;阿鲁斯在树林里找到的那只牛就好像他的母亲一般茫然无助;看到车就上,在她的潜意识里,车就是通往家的工具,只要上车就能回家。哥哥:顽固的守护着母亲。女人:阿鲁斯母亲一般的存在,帮助他鼓励他仰慕他爱恋他。 不同于女性,男性对待家庭的意识更像是一种保护和情感上的占有。从大男子主义出发,以保护为由,让失去行动能力的亲属听从自己的所谓的最好的安排。但是却不考虑亲属的感受,只做着自己最以为正确的的决定。 影片最后,具有宗教仪式一般的母亲的父母以及他们带来的随行队伍叫魂一般喊走了娜仁佐格,儿子不同于以往的保护主义而是采取了自由主义,割断了那如脐带一般链接自己和母亲的绳子。在蒙古人眼中,死亡和新生一样重要,母亲割断脐带,儿子诞生,儿子割断如脐带一般的绳子,母亲离去,两者都具有一定程度上的宗教意义。 现代事物的侵入:传统马头琴和现代电子琴、交通工具马和汽车、马靴和运动鞋、无人机劝退。影片在表现母与子之间的关系之时,也用了一些笔墨描写这些现代事物对于他们本来生活的冲击,致使其茫然的一种社会困境。对于接受过现代教育的儿子,母亲显然是格格不入的,儿子也在与母亲的相处中一步一步重新接洽传统事物,放弃传统观念,尊重母亲的人格,让其自己选择生命的路。 脐带:母亲和弟弟之间的那条绳子蜿蜒的河和湖(脐带和胎盘);路;在草原上的房子(如同胎盘孕育新生儿一般保护着他们,直到被撞坏,意味着闯入者的侵入)和塑料布(胎膜一般)。 最具有象征意义的事物,影片中存在着各种各样起到链接作用的事物,他们都是脐带,链接着母亲和儿子、链接着现代和传统、链接着当下和未来。
以下内容仅为个人的一点纯主观评价,毕竟每个人的感受和喜好不同都有所不同嘛,不喜勿喷噢。
四星。基本符合个人期待,比较推荐去看。
可以感受到影片真挚的情感与剧组的诚意,尽管剧情十分简单,却能够直接触动人的内心,带给人一种哀而不伤的感觉。让我体会到了家庭、故乡和人与自然之间的深刻联系。
(1)这部电影的拍排片特别少,偏冷门,也期待能有更多人可以在影院大荧幕上看到这部电影啦。不过可能是因为我看的这场有映后见面会的原因(比较可惜的是这场只来了监制姚晨,而且我去迟了,没有领到海报和明信片之类的小礼物),基本上是都坐满了,观影氛围挺好的,玩手机的比较少,观众比较热情,看得比较认真,提了好多问题。
(2)虽然是一部地域性和民族性相对较强的蒙古族电影,但普通观众却也能够很好地带入其中。作为本片导演兼编剧乔思雪的新人作品,还是在疫情期间拍摄的,值得鼓励一下。
(3)本片呈现了内蒙古的独特风光,有曹郁在中间进行调度,本片的拍摄技术高超,视觉效果极佳。在内蒙古的广袤大地上,草原连绵不绝,天空湛蓝如洗,仿佛让人置身于广袤无垠的世界中,有种心灵得到净化和升华的感觉。
(4)影片的配乐是本片的一大亮点,所选取的音乐比较贴合,让人感受到内蒙古音乐的独特魅力,一首首旋律恰到好处地烘托了一些美好与哀愁的情绪。
(5)我们都在寻找自己的家,那个家位于熟悉的故土,家里有着爱我们的父母。可是,父母在成为父母之前也曾是孩子,也曾深深地眷恋自己的爸爸妈妈。影片的主题相对比较明确,就如电影标题“脐带”那般,本片主要讲述了父母与子女、游子与故乡之间的羁绊,父母对子女,故乡对游子,始终都有着一层断不了的双向联系,这种联系既是爱也是束缚,我们终将走向独立,剪断那根“脐带”,与亲人和家乡告别。另外,本片还涉及了一些“阿尔茨海默症”、“传统文化与现代工业文明的碰撞”以及“生死轮回”的议题。
(6)影片里最后出现的那颗一半生一半死的树真的有一种诗意的美(据说这棵树是真实存在的)。这颗树一半的树冠蓬勃向上,生机盎然,另一半则枯黄萎蔫,这不仅是一种生命的缩影,更是一种坚强与美丽的象征。
遥远的草原小镇,电影却是连接我和世界的生命之绳。
我出生在内蒙古鄂温克旗的小镇里,九十年代的时候是每周末和父母看电影录像带度过周末,千禧年之后我开始自己租DVD看电影,北京奥运会之后网络下载电影资源永久替代了所有其他观影方式。
看电影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让我穿梭在不同的时间空间之中,体会生命中无法体会的情感,抵达无法抵达的世界,让我的视角不再集中在一件事情的正面,我学会站在侧面看它,绕道背后去看它。也让我第一次有了想要和世界对话的欲望。
我的故事里总有一个游子,在世界的舞台上流浪。
或许是身体里的游牧基因在作怪,我的故事里总有人回到故乡,或是有人在地球的版图上游牧,但他们心中都有一片蓝色圣洁的高地。
生命中的偶然和突如其来的告别给生命以启示,伴故事里的人不断前行。
拍这个电影还是因为我对故乡深深的眷恋,以及对与亲人告别的恐惧。通过一个绳子将一对母子系在一起,探讨我们与父母的关系,探讨与故乡的关系,以及探讨人和自然的关系。因为有一天我们一定会面临和亲人告别,那么到底是什么力量能支撑我们面对离别和死亡。我想我出生长大的这片草原给了我答案,就像片尾母亲的那句“时间会一直不断向前,就像草原上的马兰花不会一直盛开”生命有来有往,我们要接受万物的无常,以及生命在自然里有轮回。
我们这一代年轻人,离开草原到城市学习生活,我们把烙印在自己身上的文化带了出去,怎么让这份文化在城市里生根发芽是我们这一代人正在探索的,还有一些人从城市返回草原,把城市里的现代化文明带回到草原,怎么让这些现代化的东西帮助我们在草原上更好的生存下去也是变成了这一代年轻人的责任。
其实伊德尔我在写这个剧本之前就认识他了,他做音乐的理念给我很大启示,他从小学习马头琴,到了北京他在探索怎么将传统文化和现代文化相结合,他开始尝试用年轻人的视角,大众最能接受的传播方式做他的音乐,这跟我想拍这部电影很像,用我们年轻的视角,年轻人的方式记录时间,讲一个最质朴的故事,传播来自自然的信仰。
所以出走和回归不是对立的,像死亡和新生一样,就像片尾的那棵阴阳树一样,在盛夏的时候,枯萎的那棵树将它的营养传送给枝繁叶茂的那一棵树,让它长出新的形态,向阳而生,就像我们的当代文明建立在传统文明之上一样,以自己新的样貌不断繁衍生息。
蓝色的蒙古高原,心中的高地,你把我们凝结在一起。
我心中一直有一个愿望就是拍一个属于我们这一代人的新草原电影,把来自故乡的味道和草原的哲思用拍电影的方式保存在时间里。
很多人会说作为导演乔思雪很幸运,处女作就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帮助和支持。确实作为一个处女作导演来说,能和这么业内顶级的主创合作,确实是一个小的奇迹,而且这个奇迹也很难在未来复制。
作为《脐带》的监制曹郁先生和姚晨女士,为《脐带》倾注了他们最大的热情和支持,从剧本到这个片子走进电影院,他们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疫情期间我们每天视频通话讨论剧本几个小时,把它打磨成一个真正可以接受考验的拍摄脚本。
拍摄期间监制曹郁老师除了白天要完成摄影师的创作,晚上还要和把控后面的拍摄计划,拍摄尾声曹老师经历家人离世,忍受巨大的悲痛和压力再次回到剧组陪我们拍完最后的两场戏。
最初在姚晨老师的帮助下,我们为演员定下表演基调,作为表演指导老师的她还要负责帮助那些没有表演经验的素人演员进入角色,让他们真能在电影里活起来。
作为监制的他们,付出的远比监制这个工作要多得多的时间和精力以及热情。在这个独特的拍摄体验程里面,他们不断地帮我认识自己的长处和弱点,帮助我建立在片场的自信,直到这部片子走进电影院,他们还在四处为《脐带》而四处奔走,只为这部真诚的作品能跟更多的观众见面。
《脐带》的出品人制片人刘辉,最初在first电影节创投挖掘了这个故事,并全程陪伴《脐带》走到了最后。
两位制片人刘辉、胡婧在疫情最困难的时候,当所有人都在犹豫是否要继续做这部电影的时候,从未表现过丝毫的退缩,给了我心理上极大的支持,让我有信心坚持下去把这部片子做完。更是用他们自己的力量找到了我们的声音指导富康,美术指导赵紫冉,造型指导李宙,这些对我来说遥不可及的主创班底,给了《脐带》一个特别好的起点。
最早进组的美术指导赵紫冉,往返于冰天雪地的森林和城市间,亲手打造了那个如梦似幻如同子宫一般的老房子。
造型指导李宙,跑遍了呼伦贝尔的民族服饰店、牧民家只为找到那些有生活痕迹的蒙古袍。
执行制片人姜乐从自己的仓库里拉来的帐篷桌椅板凳,在篝火那场戏因我们用完了六吨的木材,没有可烧的材料,把他带来的桌子椅子都扔进了火堆,只为让我们能再多拍几个镜头。
这部电影里我们的两位主演,巴德玛老师和伊德尔从最初的陌生人,慢慢的相处成了真正的母子。巴德玛老师身上所带有的轻盈、纯真、质朴的气质,让母亲不再是剧本里角色,而便成了一个活生生的草原母亲。伊德尔奉献了他所有对生命和音乐的感受,让观众相信他就是阿鲁斯这个角色。还有那么多普通的素人演员,他们构建了这个电影最真实质朴的瞬间。
剪辑指导张一凡,将脐带的剪辑风格调整到了一个最靠近观众,又最大程度保留创作者意图的版本。
声音指导富康,在声音后期制作中,根据他的真实情感体验手动推音轨,把空旷的草原填满了属于人物内心的声音。
调色师张亘,将如此丰富细腻的色彩带给观众。
乌仁娜、伊德尔、欧尼尔三位音乐人的音乐作为一条隐形的脐带,将这部片子里母与子的情感纽带贯穿始终。
除此之外这部片子的大部分演员和工作人员都来自于呼伦贝尔当地,他们带着对电影最赤诚的爱和热情,帮助我们拍完了这部有独特风味的草原电影。
《脐带》有种神奇的力量,将所有喜爱这个故事的人凝结在一起,帮助这个故事从最初的剧本到今天走进电影院,它是一个集体创作的智慧结晶,借助光影、声音、音乐的力量礼赞生命与爱。
内蒙古草原音乐风格宣传片。电影就像航拍的草原,你看到的是辽阔壮美的草和碧绿清澈的湖,但生活其实是走进草原里的沙砾和牛粪以及水塘边的淤泥和野草。我也不喜欢一个局外人站在上帝的角度劝别人放手,就像影片里那个姑娘幼稚的斥责男孩你怎么能这样绑着妈妈,因为她不知道妈妈的一天是24小时1440分钟86400秒。
我明白导演想要表达的那种接纳死亡的意图,但我觉得选择阿尔茨海默症作为故事的依托不合适。因为这个病恰恰就是使一个人失去了完全刑事责任能力,他所做的一切选择你不能判断是他的选择,就这样寻找了一路然后接受母亲自己走向死亡,这真的是阿尔茨海默症母亲的儿子可以做到的吗?让得这个病的亲人走丢不能解释成为他去寻找心里的家,那是作为看护人的失职。你可以换成另外的病,让他有独立的、清醒的选择能力,然后儿子最终明白尊重母亲、尊重生命就是接受死亡。比如话剧《晚安妈妈》,女儿在生命中的最后两个小时里,所做的一切就是告诉母亲自己的决定——自杀,因为她是一个癫痫病患者,在发病时毫无理智和尊严,给亲人带来巨大麻烦自己却无能为力,所以她选择在自己不发病很清醒的时候,结束掉自己糟糕的生命,最终母亲也接受了女儿的决定,虽然她痛苦万分。我觉得这是质的不同。我看完电影很震惊,我觉得人生观有问题。
小时候,我的姨姥爷就是得了阿尔茨海默症,姨姥姥对他照顾得很好,去哪里都牵着手,回家也是锁上门,因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出去,姨姥爷患病的最初几年还是保持着体面,外人几乎看不出他有病。但架不住时间加重病情,最后的三年真的是会把屎都涂在墙面上,会偷吃掉三斤香蕉不知道饱,纵是已经殚精竭虑的精心照护了,他还是丢了两次,每一次丢都是整个家族所有人都出动,再加上每个亲戚各自的朋友,两三百人连续不吃不喝不睡觉的找,那时候没有网络没有手机连bp机都是数字的,就是这样一寸一寸的找,所有的电线杆子上都贴着寻人启事,地毯式的把济南整个城翻一遍。幸运的是,每一次都找到了。最后一次丢的时候,姨姥姥自己已经是癌症晚期,病痛把她折磨的都没有样子,但她还是在家里握着每一个回去送消息的人的手,很恳切的说:“再找找他呀,不能让老头自己在外面走,他还不如一个一岁的孩子,怎么能把孩子丢在外面呢。”
所以,有些苦难,不是你看了看,想了想,就好说一说了。
个人观点,不抬不杠,如有不同,你都对
阿鲁斯戴的银耳坏,我小时候也戴过一对。
娜仁左格妈妈熬的咸奶茶,外婆每天都会给我熬。
酒鬼撞破阿鲁斯家墙壁,类似的闹剧时常在我的家乡上演。
塔娜家的桌子上摆满了手把肉、炒米、酥油,主人永远热情洋溢,敬酒之前要先敬天、敬地、敬神灵,我身边的每个蒙古族家庭都如是。
尤其是“赛噜日外冬赛”鄂尔多斯祝酒歌响起时,我激动地心潮澎湃。许许多多生活上的细节都令我倍感亲切。感谢这部色彩浓郁、摄影绝美的电影,让我的乡愁有了两小时的安放。看完电影一查,原来导演乔思雪就是我们隔壁隔壁隔壁两千公里之外的呼伦贝尔人。
电影里,塔娜有句台词,大意是说,“阿鲁斯,我喜欢你现在做的东西,蒙古草原不该只有马头琴和呼麦”。蒙古电影也不该只有草原、蒙古包,贫瘠、原始,这并不是真实的内蒙古。真实的蒙古草原上有巨大的白色风车、有巡视羊群的无人机、有无比精致的服饰,以及更有风味的现代化城市。
电影讲述做音乐的儿子带着患有阿兹海默症的母亲回到草原寻找家园的故事,近两年同类型题材不乏佳作,《困在时间里的父亲》以第一视角展现此类病人混沌的精神世界,《妈妈》讲母女和解、身份互换、相生相死,而《脐带》所展现的是告别。母亲剪短脐带,孩子方能长大。孩子系起绳子,母亲才不会走丢。然而脐带终究要断,我们该如何和亲人告别,电影试图以极度诗意的方式来作答。
导演选择性地规避掉了阿兹海默症残酷的一面,让患病的母亲回到她小女儿的时候。阿爸和额吉总是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盛装的姐姐邀请她来共舞。那画面太温暖,让人忍不住一次次地踏进那条河。她总说,这里不是我的家。她的家有一棵树,一半生,一半死,树干交结在一起。为了找到那棵半生半死的树,儿子阿鲁斯重新启动苏式摩托,拉着蒙古包,带着母亲一路向北。途中强拉牧民的绵羊给迷途的小山羊喂奶,惨遭大叔叱骂。试图横穿私人草场,却被无人机一路喊话驱逐,娜仁左格妈妈开心地喊,“长生天在说话!”母子的旅途又惨又好笑,但总是温情脉脉的。毕竟没有哪个骂骂咧咧的老爷们儿可以抵挡阿妈的拥抱。
很久很久之前,阿妈还是个小姑娘。很久很久之后,孩子就变成了父母。塔娜加入阿鲁斯母子的行列后,娜仁左格妈妈便有了阿爸和额吉。于是她的意识进一步退化,完完全全变回一个小孩,牵着父母的手在河边的篝火堆旁尽情地欢歌悦舞。人来到世界,便是向死而生,走到一生的尽头,又会回到生命的原始形态。也许这就是那颗半生半死的树的寓意,生死交缠,无休无止。
影片的最后,娜仁左格妈妈问阿鲁斯:
“你为什么哭了?”
——“因为我很伤心。”
“是你心爱的姑娘不理你了吗?”
——“不,她很爱我,只是她忘记了。”
深深地感动了,怎么会有演员把母亲的慈爱温柔和少女的娇憨天真同时演得这般好。都给我去看!赛噜日外冬赛!
2023.3.18 新天地 with泳豫
The cord of life. 臍帶,是片頭草原上蜿蜒曲折的河流,也是綁在母親和兒子身上的繩子,是羈絆,兒子為了防止母親走丟的工具,也是束縛,如Tana所說的這是自私的。很明顯這個草原上的故事並不是講述現代生活和傳統牧民生活的碰撞啊,更多的是關於生命的思考吧。生命的輪迴很神奇,人年老了會重新變得跟小孩子一樣,或許人活一輩子也只有這兩個時期是完全不用考慮自己的社會身份吧,母親不再是母親,而是她自己,她也想自己的爸爸媽媽,她也想回她自己的家。所以最後在火光紛飛中,映著月光傾斜在湖面上的一片湛藍,阿魯斯把「臍帶」剪斷,把羈絆剪斷,讓母親迎接自己的死亡,把束縛剪斷,不再留著母親,讓她跟隨自己的爸爸媽媽一同遠走。樹,是我的家。那棵半生半死的神樹,一半枯死,一半枝茂葉繁,就像母親那早已逝去同時又永存在心中的家。阿魯斯和母親都找到了家。最後,伊德爾未免太帥了,景色和音樂過於令人迷醉,可惜排片太少了,希望大家有機會都可以去看一看。馬上給媽媽打一個電話。
普通观众能看到的近年来最好的文艺片之一,观看中途一度哭到倒气。 看完电影后生怕遗漏细节,试着去找电影解读,但翻遍了网上好像没有。文字首发在隔壁红薯,稍作修改并连夜注册账号发豆瓣。隔壁好像不太有人看长影评。 电影视角从儿子的眼光观察阿尔兹海默症的母亲,蒙古族的历史社会记忆,草原的风光,以及生命和死亡的思考。 第一个亮点,母亲的命运倒叙推进电影。 电影语言不同于生活语言,母亲作为阿尔兹海默病患的台词必须予以认真思考。初次登场时以母亲的身份教育打架的儿子们,结尾病入膏肓时回归婴儿状态,尿床,惊惧,孱弱,下意识寻找父母。电影现实表层是儿子照顾患病母亲的故事,象征里层是倒叙讲述的蒙古女人的生命史诗。 第二个亮点,大量的隐喻和象征镜头。 半生半死的树从电影开篇就出现了,母亲在墙上执着乱画的的图画中,最显眼的就是那棵树。母亲回到老家后第一个夜晚,走失后在一棵树下熟睡。这棵树既是家的地标,亦是原始宗教生死观的具象。 链接母子的绳索象征脐带非常明显,但我要提醒的是绳索同时标注了母亲的生育。儿子外出听歌散步,把绳索拴在房间。母亲因为尿急,不顾绷直绳子牵拉试图出走,并重复我要憋不住了。绳子被割断时儿子出现在了镜头中,暗喻了一场生育的过程。 长生天与无人机的对应。寻找树的旅途中,无人机突然飞入画面,警告两人涉足私人草场,你们应该向东绕开。此时母亲目光莹莹看着无人机道:长生天开口说话了。在被无人机改变的路途中,她遇到了长生天的祭坛,一番虔诚祈求后,安详坦然地走向了生命终点。 儿子和当地女孩的爱情线看似很突兀,但在结尾处揭示了这条爱情线的用意。女孩自愿赶来帮儿子照顾病重的母亲。入夜时儿子和女孩在蒙古包中动情亲吻,于此同时病重的母亲惊醒,迷迷茫茫抱住儿子说:爸爸你要去哪,我害怕。在这段情节中母亲生命即将临近终点,也象征着生命起点,即蒙古包里的男女欢爱后新生命的诞生。是一切的结束,也是开始。 电影最后火光舞会中儿子与母亲的告别,是一场抽象的火葬葬礼。 除此之外,反复出现的酗酒醉汉,深夜撞进房子的载羊卡车,树林里的牛,迷路的羊羔,都有其象征意义。大哥这个角色联同动不动出现的酗酒醉汉,共同构成了蒙古民族的父亲记忆。他们是在电影中没有出现的苦难的,不善表达的,酗酒的,暴力的,勤劳能干的,质朴好客的,死于非命的蒙古父亲们。 我会推荐爱电影的朋友去看,每个人观感或许不同,我最爱它呈现的生命流淌的声音。 最后夸一下巴德玛老师厚重准确且层次丰富的演技,她站在那里就像蒙古草原上亘古存在的树木河流。
还是那句话,民族题材应该有其不可替代的内在表达。牧人与草原的关系、蒙古人的世界观、走出草原的蒙古人“回归”草原后的独特视角……此外这样的题材更喜欢质朴的影像风格。看完片子最值得回味的就是音乐了。乌仁娜是那个迁居德国的女歌手吧,听她十年了。那是蒙古人骨子里的东西。
优缺点都很突出的电影。视听水准相当拔群,曹郁的摄影、当代新潮化的蒙古民乐,都是那种眼睛和耳朵“可识别”的高规格质感。巴德玛老师的演技,伊德尔的个人魅力,也是非常大的加分项。在林林总总的硬软件维系下,整体影调气质是稳定统一的,这对新导演来说已经蛮难得了。但就是剧本和表达…这,很难评,就不评了吧。
很喜欢!果然只有女性创作者才具备真正的女性视角,这个社会赋予了女性无数身份,她是女儿、母亲、妻子、儿媳,唯独不是她自己,影片归还了她作为“自己”的身份,但却也只能借助疾病的外壳,女性永远无法在清醒中做自己。母子关系的“逆位”实在是太巧妙了,年少时母亲目送孩子,长大后孩子送别母亲,广阔的天地下,茫茫旷野中,人生从此只我一人前行。不过母亲啊,我替你看见那棵树了,那颗一半是死亡,一半是生命的树。孩子与母亲本就扎根于同一片土壤,一半完成了死亡,另一半继续生长。
脐带是双向的,是保护也是桎梏。最喜欢羊羔哺乳到摩托输油的剪辑,脐带的意向跳出了血缘关系,人与人之间的联系都是脐带。摄影很牛。
如果我今天没有去看这部电影,那我的人生将会又多了一件遗憾。
想起妈妈跟我说外婆去世前几日在病床上经常叫妈妈,她想扔掉生命里所有的角色、干净轻盈地回她的来处了。
#4thHIIFF# 故事讲得不算特别顺滑,设定有点硬,后面又有点草原风光mv了,但胜在情感真挚,所以观感不算特别差。脐带/绳子的意象不错,脐带是羁绊,绳子是束缚,而这正是亲人的两面性。但看到最后,觉得多少还是有点过于依赖这个意象了。整体的话,一星给曹郁老师的摄影,加持很大;一星给音乐跟草原风光,该说不说,确实美;还有一星给巴德玛老师的表演,不给影后真的会生气!
满分5星,我想打6星。我个人的打分没有任何参考价值,因为作为一个阿茨海默家属,作为很多亲身有感触的人,体验过于私人,也不便分享。从故事开始的新月,到故事结束的满月,我非常感谢导演将这个过程描述成圆满的过程,也非常感谢导演拍摄阿茨海默患者的记忆碎片的视角。这是她们非常珍贵的最后记忆,哪怕已经面目全非。
#电影资料馆 曹郁老师太厉害,能够把画面完全拍出属于蒙古草原的诗意,并且在视觉效果上几乎一直处于运动的状态,镜头始终有一种飘忽不定的自由感,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很好地贯彻了“上镜头性”的理念。具有象征性意味的意象很多,电影标题出来时,作为背景的在草原上流淌的小河就很像一条条脐带,将人与家乡连结在一起。绳子就是脐带,传统的剪断脐带表达的是儿女的独立,但此处儿子剪断了与母亲的脐带,反而代表的是对母亲的放手,让母亲在与已逝家人的相会中,从容迎接死亡,同时也是儿子对自己的和解。任何文化都在试图变得年轻,草原上不可能永远响起马头琴。很有意思的一点是巴德玛老师在之前德格娜导演的短片《巴德玛》之中是一个坚守本土文化不被入侵的形象,而在这里却用一个阿尔茨海默病的视角,见证了本土文化与外来文化的融合。
看到了篝火纷飞、明月点亮湖面、众人起舞的场景,那一刻我倍受震撼,眼泪似乎是为了想要记下此刻的文化图景,感受到导演在做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切断绳子的意象,总觉得不只是切断脐带这么简单,或许也在表达切断血缘、切断自私的眷恋。“生命的轮回”通过每一个细节传递得非常准确,创作者回答了自己关于生命的追问。最惊喜的是细节处理的都不土,洋气,很多极其容易变矫情的情感戏都用幽默/高级的方式处理了,母子戏的处理值得学习。音乐也可爱。儿子:“她会永远爱我,只是她不记得了。”母亲:“没事,时间会一直向前,就像草原上的马兰花不会常青。” 什么神仙回答,极其具有牧人的特色,不含任何“牺牲、pua意味”的爱,对母亲最好的放手也许就是放她回到她的来处,这是草原的答案。
有点稚嫩,但还是好看的。姚晨说她最初是被剧本优美的文字打动的,所以好剧本还是会被人慧眼识珠的。映后交流环节太走心了,观众中一个老母亲哭着说,她养育着一个脑瘫儿子,她和儿子之间的脐带是永远也剪不断的。她的儿子三十一岁,和我一样大。姚晨说她一直害怕和亲人告别,现在她四十岁了,既然克服不了这种害怕,就学着与它作伴。散场以后我立刻打车去姥姥家了。
看了三遍,每次看还是会哭。这是一部真实的电影,人物、情感和细节都近在咫尺、似曾相识,尽管里面的角色说着陌生的语言。它看起来是一个亲情故事,可是对于一个被疫情席卷后的社会来说,它变得更加广义,可以描述许多种关系,尤其是那些被迫暂停和分离的感情,我们终于可以在电影里缓慢地有尊严地说出那些未完成的告别。它的试听之美也不是一种机械的工业水准,而是跟随内容表达一起在流动,镜头和人物关系都像大自然一样呼吸、循环,重新汇入世界,具体的爱总有终点,可是作为生命的爱生生不息。
上一次剪断脐带是初遇,下一次剪断脐带是告别。
变回孩子的母亲和她的父母亲走了……结尾泪目……
调用符号和套路,是处理现实最无力的方式
片尾的结局是真的很用心,电影中并没有直接提死亡,而是用另一种温和的方式表达亲人的离开
母亲真有意思 附近十个人有八个在哭 吸鼻子声此起彼伏 拍的真好 伊德尔真帅啊
想妈妈
死亡在窗外的黑夜里举着火把经过,月光点燃湖面,被风扬至半空。你总有一天会回家,你总有一天要放手。
4.5⭐ 即使抛开我对女导演无理由支持,这也绝对是一部值得一看的好片子。一个好故事,难得一见的是,一个被讲明白了的好故事。片中非常多的使用了象征性的符号,但很真实自然,没有强烈的堆砌感。脐带联结的是血缘、母子、游子和家乡的土地。它孕育了生命,也困住了生命。而妈妈的执着,与其说是寻根,可能更是找回曾经的自己。“自己”,不是谁的妻子,不是谁的母亲,是那个被还活着的人遗忘了的跳着舞的少女,在那棵一半是生一半是死的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