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东这样矛盾、极端又丰富的人物,好久没看到了。
一方面,他是个给妓女拉皮条,为食物欺骗朋友,偷自己儿子的项链,鄙视工作,整日高呼“打倒奴隶制”的无产者;另一方面,他愿意为了真爱去工作,压抑他的本性,也在朋友入狱后,坚持照顾朋友妻孩。他的矛盾是这个社会的矛盾,如果累死累活工作一天,还没有游手好闲,偶尔拉皮条挣得多,那为何要干正经工作?不如当个寄生虫,吸取妓女的血吧,这是阿加东的自大和偏执,他愤愤叫嚷着“让我去给别人卖血汗?只有畜生才工作!”,他嘲笑那些工作的人,以此获得心理优越感,好像成为了斗士,显得自己更高贵,其实不过是为了掩藏懦弱无能的自我麻痹。
有意思的是,后来他终于去工作了,他变成了以前的阿加东所不耻的工作者,反过来跟以前的狐朋狗友对骂。最后他躺在床上,陷入噩梦,梦里“无产者”阿加东死了,只剩下维多奇,一个普通的为生计奔波的工人。他对工作的恐惧暴露无遗,因为一旦工作,他就意识到自己没有任何的优势,他只能做一个乞丐,做一个没有自尊的无耻之徒。当这个社会让人失去羞耻,那将是个什么样的社会啊。 回过来看那个趴在床上一脸坚决地说出“要么世界将我毁灭,要么我将毁灭世界”的阿加东是多么天真又自我啊,他和这个世界,早就被毁灭了。
狂暴的帕索里尼处女作,纯正的意大利新现实主义,但也可从中窥见帕索里尼后期作品的影子。
主角阿加东是一个生活在贫穷的小村庄,无所事事,好吃懒做成天和同样不务正业的混混们虚度生命的皮条客。他会逼迫与自己同住的妓女在脚受伤的情况下接客,但他也会让拥有四个孩子的单亲妈妈寄宿在自己家里。所以他并不是泯灭人性的恶人,他在肮脏堕落的底层生活中依然有残存的良知。他之所以成为皮条客,完全是他价值观所致。正如他所说:“我绝不会为别人工作,我只会为自己工作。”帕索里尼在影片中将战后落魄的村庄里虚无的底层年轻们的生活和状态描绘的真实而残酷。被阿加东利用的妓女在荒郊野外与嫖客发生关系后又被四个嫖客殴打侮辱,但阿加东对此似乎并不放在心上。(这也为之后妓女向警察告发他并间接导致死亡埋下了伏笔。)他去前妻的住处,但遭到前妻及其家人的谩骂和驱赶,甚至与前妻的哥哥打成一团,最后落魄的离开。他在别人眼中是一个自私,冷漠,无能,颓废的废人,所以他也只能与同样的废人为舞。阿加东为了能少点人分面条吃从而用计谋将朋友们气走的行为让我们看到了底层人在生存面前展现的劣根性。
直到他遇见了一位单纯,善良又贫穷的干着体力活的年轻姑娘,他的人生才开始有了变化。他们发生关系后阿加东故伎重演让姑娘去卖淫,单纯的姑娘很爽快的答应了。可在嫖客的车上单纯的她最终拒绝了嫖客的需求被赶下车。阿加东在焦急的苦等过程中突然发现了自己对姑娘的爱,他是真的爱上了这个善良的姑娘,因此才会在路边如此煎熬的等待。他终于开始找工作,不在再做皮条客,试图靠自己的力量养活心爱的女人。可当了一天的搬运工就让他累得受不了。最讽刺的是结束工作后回家的路上,曾经那些无所事事的混混朋友们开始嘲笑他的工作,嘲笑他居然替别人工作。帕索里尼对人性的审视充满力度。他躺在床上在对自己的怀疑和反思中做了一个自己死去躺在棺材里送入墓地的梦。而身边的混混朋友们也都死在了梦里(想起了《野草莓》)他梦见了自己的死亡,在看看自己现实的人生,这个死亡的梦是对他生命最大的鼓励。第二天他与两个朋友拉着车干活时,因为参与同伴的盗窃行为被一直监视他的警察发现,逃跑中被开枪打死。他因为爱改变自己,也因为爱失去生命。这是对过往人生的惩罚,也是对底层生命无奈的叹息。宿命般的结局和之后的《罗马妈妈》如出一辙。
帕索里尼的处女作充满了原始的自然主义,野蛮,专横,粗暴,狠毒,破败的房屋和街道,非职业演员原生态的咆哮,无望的生存环境下滋生的懒惰和卑劣,蛆虫般潮湿的房屋,残酷无比。
三个和桥有关的镜头。
影片开头。阿加东和同伙打赌,他不信餐后游泳会丧命的鬼话——更确切地说,他不在乎是否丧命。如果能饱吃一顿,出个风头,丧命又有何不可呢?他脱光上衣站在桥上,双臂伸展,活像正在受难的耶稣。岸边的人纷纷抬头,阿加东俯瞰一切。看啊,这个无赖、醉鬼、不负责任的亡命之徒。“就当娱乐观众吧!”他纵身跳了下去,姿势甚至还算优美。镜头迅速地往下坠。
影片中段。阿加东让女孩陪别人跳舞。不怀好意的男人将女孩拥入怀中,指掌轻佻。这时镜头在女孩被抚摸的肩部和阿加东的脸之间来回切换。那手移动一寸,阿加东的自尊就觉醒一寸。终于,他羞怒地跳起来,像愚蠢的男孩想引人注意又毫无章法,他扬言要去跳河。“如果我跳下去,谁来买单?”尽管打赌是混混们唯一的消遣,此刻却没人这个赌感兴趣。何况,刚刚有人才输了一局——看到阿加东将女孩拱手相让之后,那个赌阿加东陷入爱河的倒霉蛋赔上了一件漂亮的外套。赢家顺手把这赌注扔进了河里——外套或爱情,谁在乎呢?阿加东一跃而起,朝桥头和更高的地方跑去。在黑暗中跳河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有人追了上来,他们摁住他,倒不是要救他的命,只是不想让他继续发疯。
影片最后。阿加东加入了小偷的团伙。一次看上去异常顺利的偷窃后,警察出现了。阿加东拔腿就跑。他跑得真快啊,镜头跟着那些戴头盔的警察移动,跑过马路,跑过河畔,阿加东跑在镜头的前面。他似乎上了桥。我想他又要跳桥了,虽然不光彩,可毕竟已无路可走。我想错了。帕索里尼连这最后一次逞能的机会也不给他。阿加东停了下来,死于一场无聊的车祸。
【故事】
“乞丐”是男主的绰号,他也告诉喜欢的女人,就叫他乞丐吧。他没有背景,没有资历,或许也没有学历,整日就在城市里游荡。找一份工作,或是投资一门生意,对他来说都是没有门路的。并且,“工作”对他与他的朋友们来说都是羞耻的。确实,找一个老板榨自己的血,而自己只能获得仅能支持生活的回报,这怎么不愚蠢呢?于是,“乞丐”整日与朋友们游荡,还PUA自己的女朋友去站街。
直到他遇到了一个新来的女人,她羞涩、单纯,很快他们陷入了爱情。但没过一整子,“乞丐”又顺水推舟让她去站街,果然爱情战胜不了生存的需求。女人去尝试了,但难以接受,乞丐也不忍心,便决心去工作,承担起照顾女人的责任。
第一天乞丐就搬了八吨的钢圈,但收成微薄,仅1000元。要知道,把儿子的项链买了都能得6000。于是乞丐改主意,和朋友们去偷窃,走了一天好不容易到手了几串香肠。然而,跟踪调查很久的警察突然出现,抓捕了三人。乞丐骑上摩托车逃跑,却意外出了车祸。他最后说道:“我现在感觉很好”。(the end)
【思考碎片】
-为什么大家都挤破了头地去被资本家/老板压榨呢?有学历、有背景、有人脉的人或许比一般人受压榨的少一些?
-所谓的社会秩序都是人(尤其是顶层人)规定的,可能在另一个世界里偷盗、站街都是合法甚至荣耀的,再或者成人也可以整日像孩子一样玩耍。
-影片中两次大笑让我印象深刻;第一次是乞丐和朋友四人被施舍了一袋意大利面。在另一个同样饥饿的朋友家等待煮面条时,一个朋友一把咬下桌上的花,人们都大笑起来。我感觉到了笑中的快乐与心酸;第二次是乞丐和朋友三人偷货车失败,他们坐在路边,十分沮丧。一个朋友脱下鞋来,按摩脚。乞丐突然发觉他的脚奇臭无比,便百般嘲讽他,开他的玩笑。他们又捧腹大笑起来,笑得左歪右倒,可以看出他们在绝望处的乐观与简单,也感受到了他们的自嘲。
皮埃尔•帕索里尼出身编剧,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开始写各种剧本,包括为已然成为大师的费里尼写《甜蜜的生活》。1961年,他作为导演将自己写的小说拍成电影,这就是他的导演处女作《乞丐》(Accattone)。
电影描写意大利小镇上的一个无赖二流子皮条客阿加东,终日游手好闲拒绝工作,靠女友站街赚钱为生。
而他周围,又差不多全是一群跟他一样的混吃等死的乡村二流子。
奇怪的是这样一个人,居然hold这你的注意力,一直要看看这样一个人的命运所终。
电影画面中满目破败荒凉,镜头冷静写实不乏粗糙之感,几乎没有一个是棚内的摆拍,演员又个个都好像是人堆里面随便扒拉出来 —— 这不正是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的标配?
也是,帕索里初执导筒,学一下新现实主义前辈德西卡、罗西里尼和费里尼的《偷自行车的人》、《战火》、《大路》特别是《浪荡儿》也属正常。
抱着这种预期一直看下去,到了102分钟的一幕直接就震惊了:
睡梦中的阿加东似乎非常不安,镜头切到空无一人的郊外。
曾残害他JI女女友的一伙小混混招手叫他过去:
他走近一看,吓傻了,所有人变成了废墟里的尸体:
正彷徨间,听到有人叫他。回头看见穿着正装的朋友捧着花叫他参加一个葬礼:
糊里糊涂的他发现自己也穿上了正装,再后来,发现这是他参加的,是自己的葬礼。
可是到了墓地前,他被拒绝入内。他翻墙进去,只有掘墓人一个人在挖坑。
他对他说:“能挖远一点吗?那里有阳光,我不想埋在阴影里。”
掘墓人不理。他再说一次,掘墓人抬头看看他,也不说话,开始在旁边阳光下挖了起来。
镜头pan起来,远景,结束了突然插进来的这个桥段。
之后还是阿加东在村里镇上一个人游荡,这时你已经觉得他像孤魂一样,身上带着死亡的气息。
果然,他行窃时逃走撞到汽车上,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他朋友叫他,他睁开眼睛说了一句:
“现在,我感觉好极了。”
Cut他的小偷朋友用手铐铐着的双手在胸前画十字。电影结束。
看到这里才算真正明白了:帕索里尼之所以能成为帕索里尼,在他的第一部电影里就已经注定。102分钟开始“强插”进来的这段梦境戏,其实导演也并没有刻意渲染其梦境气氛,以致虚幻和真实混杂在一起让人分辨不清,可以说这才是整部电影点睛之笔。
而阿加东在虚幻世界参加自己的葬礼,则有强烈的预言色彩,映射着他后来在真实世界里的毁灭。这不是别的,正是宿命论。
加上片中出现上次的送葬队伍,可以看出帕索里尼的处女座里就渗透着强烈的死亡和毁灭的情结,这种情结贯彻着他所有的电影,也似乎诅咒着他的人生,直到1975年一天那名年轻男JI将他杀死于街头。
这一切都像是宿命的安排。也许在街头临死那一刻,帕索里尼也会像阿加东一样,释然地说一句:
“现在,我感觉好极了。”
假如要把人类大体分为四种
第一种是我个人认为的最恶的人,即有钱却恶的人。对于这种人我除了觉得可恶之外,没有想要说的。
第二种没钱却善的人 这类人在我看来,像是最非人也最为人的人,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呢?除了感叹之外,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三种和第四种我认为是普通人,即有钱且善的人 和没钱且恶的人。
前者估计是大家都想要成为的人,我指的是这类基于父母一辈或者更前几辈累积下来的财富和资源 也就是生下来就顺风顺水的人,在这样的环境下, 当个善良的人,我不觉得是件难事,也不是厌恶这种人,只是觉得是无聊的一类人,没有想深入了解的欲望。
后者比起恶,更像是可怜人。可怜不是褒义词也不是贬义词,也不是说会因为这样就原谅这样的人,只是有时候会觉得...怎么会这样。
也有可能存在第五类的人.在有钱没钱、善恶之间徘徊不定的人,比如我家哈哈哈哈,就姑且称它为市井小民类好了👌。
讲了这么多有的没的,我还没讲到关于电影的正题..以上只是基于这部电影联想到的奇怪的点,算个引子吧,下面进入电影的正文。
“你对你这样的人生还在期待些什么呢?”这是嫖客对Stella说的话,我觉得这句话可以适用电影里的所有人,以及电影外的所有人。就电影里的人来说,Stella是这个镇子上唯一的“正经姑娘”,和那些老道熟稔的“妓女们”不一样,Stella一开始是普通的劳动者,极度厌恶“妓女”,称她们为坏女人,而她如此厌恶她们的理由,是因为她的母亲也是一名妓女。“我明白她要养活我们不容易,但为什么一定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呢?”这是她对“乞丐”敞开真心时说的话。那么厌恶“妓女”的她,在听到“乞丐”说“like mother,like daughter”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愤怒呢,我以为会扇他两巴掌然后离开呢哈哈,她震惊了一下却又很快的接受了这句话,直到她最后也决定加入这些养着男人们去拉活的“妓女”们的一员,虽然她还是没豁出去,“乞丐”去找她了,我很喜欢这里镜头的处理!当Stella被嫖客抛在荒郊野外自己走回来的时候,与此同时乞丐开着(别人的)摩托去找她,乞丐在路边等着,等她从远方过来。一辆无关的汽车驶过,亮着车灯,他转头去看,她就刚好出现在灯光里。她也看见了他, 朝他跑去,埋在他怀里。这里是我觉得的全片里最温情的一个地方。
为什么豁不出去的Stella在“乞丐”眼里这么的不一样呢?为什么为了他豁得出去的玛德丽娜(忘记是不是这么叫的了..反正很长的一个名字)最后还是沦落到监狱里呢?Stella在片里所有人眼里都是特别的,就连在船上吃饭,有钱的陌生人也点名要认识她,理由是因为“她和妓女们看起来不一样”,Stella晚上去站街的时候,嫖客也点名要她,要找不像妓女的妓女,哎,谁能理解男人这种生物...
虽然不知道导演有无对比之意,但我看着很有对比的感觉,就是玛德丽娜被四个男人们带上车然后去荒郊野岭被暴打了一顿 和 Stella被“乞丐”和他的朋友们带上车去兜风以及后续的送礼物,两个女性,如此不同的被对待,一个被当牲口一样对待,一个被当作难得一见的珍宝,她们之间的差别到底是什么呢?廉耻感吗?
“乞丐”为何会对Stella付出真心呢,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没有污点的人吗?因为和玛德丽娜以及电影里其他的人是同类,所以会在Stella说她对妓女的不解和厌恶的时候,才会情绪激动的说她们不像你想的那样简单吧?不是为她们辩护,是为自己辩护。
“小爱”也是一个很有趣的角色,她也是一名妓女,“我不相信男人,也不相信爱情,可他们却叫我小爱”(大概这个意思哈,记忆力无法还原原句)。同伴们为了养活自己的男人才去站街,恋爱使人变傻,多么愚蠢的事。她虽是这套说辞,可当熟悉的嫖客选择了比她年轻的Stella的时候,她还是很愤怒。是纯粹地对男人偏爱年轻女人的愤怒还是对那个嫖客稍微动了心呢?
“乞丐”在遇到没有污点的Stella之后想要改变,想要从有污点的这边变到没污点的那边去,一个坑尽身边所有人的无赖,连对自己的儿子也未曾改变,却在遇到Stella之后,企图改变,企图去做自己最嗤之以鼻的事———工作(另外他工作的时候真的好好笑哈哈哈哈,看到以后的我自己),他的生活会变好吗,污点可以被消除吗,于是又回到了那句话,“你对你这样的人生还在期待什么呢?”
悲哀又荒唐 可怜又可笑 电影里的人在大笑 电影外的人也在笑 大家都觉得自己很好笑 环境很好笑 什么都很好笑 好笑到笑不出来的地步
题外话 这几年我和朋友聊天 聊各种奇奇怪怪的现实 都会感叹一句 “好像电影一样” 然后又会立马吐槽自己“电影才荒唐不到这种地步!”
Yeah,real world,real life.
原文地址:http://www.qh505.com/blog/post/5691.html
一种死的发生,在白天里,在阳光下,在众目睽睽中。第一次加入小偷巴利拉的“冒险事业”,“乞丐”阿加东和他们一起拉着平板车,走在街上,因为另一个同伙从卡车上偷了香肠,于是被警察拦住,当两个小偷无奈被拷上手铐,阿加东却骑上了路边的摩托车,在一阵疾驰之后,观望的人群中发出了尖叫,巴利拉和同伴戴着手铐赶过去,桥边的路上,是一场交通事故的现场:不知是摩托车撞到了卡车,还是卡车撞上了摩托车,躺在地上的只有阿加东一个人,当同伴叫他名字的时候,阿加东睁开了眼睛,然后似乎满足地说了一句:“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在阳光下睁开眼睛,在众人注视下“感觉好多了”,而这是阿加东真正的死亡,当这一种死亡发生,似乎对于阿加东来说,不是痛苦,不是耻辱,而是安心的告别。当死亡变成一种好的感觉,对于阿加东来说,似乎就可以离开生的一切:离开压抑的现实,离开贫穷的生活,离开孤独的状态,以及离开没有尊严的生活——死亡变成解脱,生命该是多么悲剧的存在!而这一种“乞丐”之死发生,围观他死亡的是“小偷”,是警察,是路人,当他们以俯视的目光看见这一幕,一种围观的隐喻似乎为阿加东的死更增添了一种悲凉气氛。
阿加东是“乞丐”,其实是寄生虫,而巴利拉曾说自己是天生的小偷,是从事冒险的事业,说话时是满满的自豪,也是对于寄生虫的阿加东的讽刺。小偷就是在白天拉着平板车,然后趁人不注意去去卡车上拿东西,然后放到平板车上。小偷是偷,但是似乎显得“光明正大”,因为他们直接面对可能到来的警察,要么逃走,要么被抓,两种结局似乎都不存在羞耻感。但是阿加东却不一样,他是皮条客,他让妓女接客,然后从妓女那里得到收益,也就是说,他和妓女形成了利益共同体,他们处在夜晚的隐秘处,即使被警察抓住,只要妓女不说出皮条客,那么他也不会被惩罚,所以对于“乞丐”来说,不需要冒险,不需要动手,不需要直接面对警察。但是这种“不需要”的隐秘生活,却被巴利拉骂成是一种耻辱,一方面是乞丐没有冒险精神,他们只是躲在妓女的身后,另一方面,皮条客是靠妓女养活自己,妓女用肉体交易,付出的是身体,而“乞丐”几乎是坐享其成。
这里的一个重要条件就是:妓女和乞丐要始终站在同一战线上,阿加东的“女友”玛德莱纳在那次被多尔为首的嫖客拉到荒郊野外被毒打,之后她报了警,但是当警察根据他提供的线索审问被抓来的小混混时,玛德莱纳一直是帮助乞丐阿加东的,在一批一批混混在阿德莱纳面前让她相认那次毒打他的人时,玛德莱纳最后“确认”了嫌犯,那就是几个小偷,当警察问她是不是确信是他们时,玛德莱纳说:“我以母亲的名义发誓,就是他们。”面对小偷愤怒的眼神,面对他们“我要杀了你”的威胁,玛德莱纳还是坚持说他们就是对自己施暴的人。而其实,那几个小偷什么也没有干,玛德莱纳错认的目的就是要保护之后被警察带来接受审讯的阿加东,当阿加东出现在玛德莱纳面前,警察让她辨认时,玛德莱纳摇了摇头,两人对视的目光里是微笑,而这便是他们结成利益体的证据。
乞丐靠妓女过着生活,小偷靠冒险维持生计,所以巴利拉才会不停嘲笑阿加东,而那些在街头无所事事的小混混自然也看不起阿加东,但是当阿加东第一次成为小偷,而被警察盯上,则完全是因为玛德莱纳的告密。一个妓女被抓进来,她告诉玛德莱纳的是,阿加东又有了新的“女友”,于是玛德莱纳愤怒地告诉警察,那个叫阿加东的人曾经为了得到遗嘱而杀了人——这似乎也是玛德莱纳虚构的事实,但是当她提供了阿加东的住址,阿加东便在冒险和羞耻共存的生活中,失去了逃离的可能,而当最后的死,对于一个无所事事、游手好闲、被人耻笑的人来说,的确会成为一种解脱,会是生命最好的归宿。
阿加东被人唾弃,实际上也是被自己唾弃,一个毫无尊严的人,他不知道活着的意义,在整天打着哈欠的日子里,在整天游荡在街上的生活中,一个男人到底会如何沦落到这样的地步?阿加东有妻子,也有孩子,但是他们离开他已经好长时间了,住在娘家的妻子阿桑娜为了照顾孩子,去废旧瓶子收购站工作,每天就是整理、清洗那些瓶子,对于她来说,这是自食其力的生活。阿加东也曾去找过他,甚至希望在一起过生活,但是妻子冷眼拒绝了他,在妻子的娘家,妻子的哥哥和父亲将他赶了出来,当阿加东还想争辩时,阿桑娜的哥哥和他打斗起来,阿桑娜的父亲甚至拿出了刀要结果了他,可见,妻子一家人对阿加东充满了仇恨,而这样的生活不仅是阿加东自己造成的,甚至也加剧了他沦为“乞丐”而不想回头的堕落生活。
“畜生才干活。”这是阿加东对于工作的态度,玛德莱纳是他的“女友”,他靠着她出卖肉体活着,当玛德莱纳的脚被摩托车撞伤,她躺在床上说自己骨折了,但是阿加东却大为生气,他骂玛德莱纳,让她去工作,而且今晚就去。玛德莱纳只好出去拉客,她的腿上还缠着绷带,而当多尔将她带到荒郊野外被毒打,玛德莱纳为了保护阿加东,也没有说出自己作为一个妓女的悲惨生活。而阿加东因为那晚玛德莱纳没有回来,第二天便和那些小混混说:“我现在自由了。”别人却嘲笑他:“你现在没钱了。”即使没钱,因为认为干活是畜生的事,所以他对于小偷也不屑一顾,“什么是饥饿,那就是一种怀念头,一种坏习惯,有了这种念头和习惯,就会去偷。”把偷窃看成是坏念头和坏习惯,却丝毫没有对自己的乞丐生活有过羞耻心,当然也不可能改邪归正去正式找一份工作。
实际上,在阿加东身上混合着如何活着的矛盾心态,他身为一个乞丐,其实鄙视自己的生活,但是在无奈的现实里,他只能选择这样一种被人耻笑的生活,而他走上这一步,却把所有原因都归结为社会,“要么世界将我毁灭,要么我将毁灭世界。”这是他和世界不可调和的矛盾写照,而另一方面,他想要过一种正常生活,但是现实又让他一次次放弃,遇见斯蒂娜是他生活的转折,但是在这两种矛盾心态的支配下,反而更激化了矛盾,甚至更让他和整个社会对立起来。斯蒂娜是阿加东去找妻子阿桑娜,在那个废弃瓶子收购点遇到的,两个人对话,阿加东问她的情况,而斯蒂娜也礼貌回答,之后在阿桑娜那里被冷遇,到街上又看见了斯蒂娜,用朋友的车载着她去皮埃尔上取典当的东西,后来两个人经常在一起,阿加东有一次便拉着她的手说:“我喜欢你。”
在草地上那一吻是两个人在一起的信号,但是这是他们之间相爱的证明?一方面,阿加东似乎对斯蒂娜的确有着不一般的感觉,他那次是饥饿了好几天,好不容易和朋友一起偷了香肠,也好不容易在马尔蒂尔家里设计支开了那些人,原因时人太多,那些面不够吃,而当他故意回去说把面抢回来时,他便在街上遇到了斯蒂娜,于是面也不再有诱惑力;而在送斯蒂娜去取典当的东西时,阿加东答应给斯蒂娜买一双鞋子,和比鲁的那条裙子一起作为礼物送给了斯蒂娜;而吻过之后,阿加东似乎也公开了斯蒂娜的“女友”身份,但是和其他曾经的女友一样,斯蒂娜是不是也会变成他作为皮条客用来生财的牺牲品?的确,在那次吃饭的时候,斯蒂娜因为和别的女人不同,而被两个富人看上,他们邀她跳舞,然后用手搂着她,而阿加东也答应给他们这样的条件,甚至之后的确让她加入“他们”的行列,在晚上的路边等待客人。
阿加东对于斯蒂娜的特殊感觉,似乎让他有了改邪归正的机会,当斯蒂娜被富人约去的时候,当他看见男人的手肆无忌惮摸到斯蒂娜身上的时候,阿加东终于无法压制自己的愤怒,他跑了出去扬言要跳河,被人拉住之后,他又跑到河边洗了一把脸,然后把头埋在泥土里,这是他的一种发泄,既希望以前发生的一切不要在斯蒂娜身上重演,也对自己无法改变现状感到无奈,也许只有通过这些极端的行为才能发泄不满。之后他再次见到斯蒂娜的时候,把他接到了自己住的地方,让她不要再接客,然后决定自己出去找工作,在那间屋子里当他们举杯的时候,阿加东说:“斯蒂娜有家了,为我们的上帝干杯,我们从此有了新生活。”而在搬运钢材的工作中,从来没有付出过如此劳动量的阿加东第一天便筋疲力尽,回来后见状的斯蒂娜安慰他,“明天还是我去接客吧。”而阿加东拒绝了他的建议,在休息的床上他就是喊出了那句话:“要么世界将我毁灭,要么我将毁灭世界。”
阿加东似乎开始了洗头革面,实际上一方面是斯蒂娜的特殊出身让他有所醒悟,斯蒂娜的父亲在战争中死去,母亲后来沦落为妓女,因为这一出身,斯蒂娜对于妓女充满了仇恨,所以在那次坐着阿加东朋友的车,在路边看到妓女时,她说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她们。不是没有见过,是斯蒂娜想要和那些女人划清界限,也是为自己的出身洗白,而阿加东起初安慰她:“你应该尊重你的母亲。”要尊重母亲,阿加东的理解是她的母亲也是迫不得已,甚至想为自己把斯蒂娜推向妓女行列编织理由,所以在有了富人的注意之后,阿加东也应允了。但是,内心对斯蒂娜的那种喜欢甚至爱的感觉,又让他决定不让斯蒂娜冲走母亲那条路,所以他决定给斯蒂娜一个归宿,所以他要自己去工作开始新生活。
但是,一切又是残酷的,从一开始这种爱就掺杂着太多无意改变的习惯和念头,就像饥饿一样,根本无法阻止就发生了,起初是本能,之后就会演变成偷窃。斯蒂娜出现在他面前的地方,正是妻子阿桑娜工作的地方,她似乎是不幸婚姻和压抑生活的替代品,但其实是妻子的影子。而后来,为了给斯蒂娜买皮鞋,身无分文的阿加东竟然悄悄潜回妻子父亲的住处,抱起一个人玩耍的儿子,在亲了他的时候从他身上拿走了那条项链,用这条项链的钱给斯蒂娜买了鞋子。而当富人开始喜欢斯蒂娜,阿加东又束手无策,甚至只能通过自己的愤怒来发泄,第二天他又指责斯蒂娜,说她“有其母就有其女”,还是把她当成是出卖肉体的妓女,而那一句“重要的是我们相爱”,似乎也没有任何的说服力,因为这个晚上,斯蒂娜第一次站在了路边,开始成为阿加东这个“乞丐”的“女友”,当斯蒂娜被推向了黑夜的路边,是她自己果断拒绝了那个男人的要求,此时阿加东才对她说,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阿加东想要在所谓的爱情中自救,想要在斯蒂娜身上找到生活开始的标记,但其实一切都是徒劳,他是乞丐,他是寄生虫,他生活在“畜生才干活”的标准中,他活在永远饥饿的坏念头里,所以死是他唯一的归宿,而在阿加东的乞丐生活里,出现过三次死亡。第一次是在街边喝咖啡的时候,大家说起跳河意外死去的巴尔贝纳,作为一种聊天的话题,大家打赌他到底是去了天堂还是地狱,阿加东说:“我会带着金子去死,就像埃及法老一样。”那时他的胸前戴着一条大金链子,后来有人问阿加东,你希望自己的葬礼是什么样的?阿加东说:“在我的葬礼派对上,每个人都在笑,谁要是哭了,谁来付那天的账。”这是一场完全虚构的葬礼,甚至是在玩笑中被说起的葬礼,但是这一幕却似乎出现在之后阿加东的梦里,那次他搬运钢材回来,筋疲力尽的他在床上做了噩梦,多尔等四个人刚开始时在朝他微笑,但是一转眼他们已经赤身裸体倒在地上,嘴角都是血,然后他看到街上的那些混混们都穿着黑色的衣服,手上都拿着鲜花,于是阿加东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阿加东死了。”他们说。于是阿加东看见送葬的队伍,他加入其中,不想走到墓地的时候,被人拦下,说他没有资格进去。
第一次的葬礼充满了戏谑,而且每个人都在笑,只要一哭,就要付账,葬礼上不存在悲痛情绪,而且这是对别人的死的一次调侃,但是当第二次出现葬礼,阿加东却看见了自己的死,但是最后他连自己进入墓地的机会都没有,这一种死是排除了他自己的存在,仿佛死亡就发生在另一个世界,也就是在这个梦里,阿加东爬过了墙,然后看见有人正在为他挖墓,他一看这个墓地方位不好,被阴影遮住了,所以他对掘墓人说:“把这个墓地挖得远一点,那边有阳光。”不想在阴影覆盖的墓地里,想要更多一点的阳光,在劳累的工作之后,在压抑的生活中,在没有尊严的现实里,也许阿加东只能通过死亡,只能在有阳光的墓地里,才能找到自己存在的一点尊严。
而经历了第一次戏谑意义的葬礼,第二次梦境中的葬礼,终于迎来了自己的葬礼,这是真实的死亡,这是真正的终结,当没有了那些打着哈欠的小混混的嘲笑,没有了小偷们的讽刺,没有了妓女的举报,没有了在爱情之外的徘徊,没有了饥饿的坏念头,在被人围观的世界里,死真的是一种不需要挣扎没有更多痛苦的存在,那一刻,阿加东不再是乞丐,不再是小偷,不再是失去了妻子和爱人的男人,他只是一个实现了愿望的死者,“我现在感觉好多了……”第一次有这美好的感觉,是因为这里没有阴影,阳光照见了罪恶和羞耻,也照见了一个人最后的归宿。
真正的无产视角.
4.5.帕索里尼的处女作,优于后一部《罗马妈妈》,开片稍显混乱,后逐渐明晰。无业青年、妓女、罗马的街头,60年代意大利的调调,但更直接、粗暴。皮条客与妓女,因爱获赎,难逃死亡,问题在社会。两段行走中的长镜头,分明起关系的变化。巴赫的配乐,犹如神助,构建起第三者的视角,投以悲悯情怀。
【上海影城 4K修复版】帕索里尼处女作,一个浪荡、粗蛮又不乏柔情的皮条客的回头之途。老帕的作品确乎难以参透。非职业演员、聚焦底层人群、松散的情节、自然光与写实的笔触都是典型的新写实主义路子,但影片却绝非如此简单明了。坚决不亲自干活(虽然还是做了一天搬砖体力活,累到晕倒)的工作伦理观很无产阶级,而作为配乐的巴赫[马太受难曲]、教堂后景、后半段多次插入的令人想及耶稣的上脸大特写(男主时而也被隐隐与基督相等同)及其他[圣经]引文与意象,都透现着浓厚的宗教性。摄影极为考究、有力。“乞丐”维托里奥的【四次死亡】:赌气似的饭后跳水;因内心狂乱纠缠(对爱人的嫉妒与旧有皮条客身份桎梏)而急欲投河;梦到自己的葬礼;车祸。最后的结尾是“意料之中,情理之外”。(7.5/10)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这辈子不可能打工的 。做生意又不会做 就是偷这种东西 才能维持的了生活这样子。进看守所感觉像回家一样 在看守所里的感觉比家里感觉好多了!里面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里面的!
帕索里尼處女作。明亮灼人的畫面,夢幻與現實,一雙巡視的眼睛。
殘垣斷壁中,存在著神。舉止野蠻的人們,說著端莊的語言。結尾再次把我嚇到,他逃跑,所有人也跟著奔跑起來,毫無邏輯,影像卻突然起飛了。
《乞丐》(寄生虫)将乞丐逆向刻画成下层无产阶级的基督形象。影片开场引用但丁的《炼狱》,配音使用巴赫的《马太受难曲》,同时有阿卡通和基督的许多并行镜头。他就像基督一样兑现诺言。帕索里尼坚持在描写这个俗丽世界的每一幅画面里寻找审美效果。(意大利电影:151)
9.老帕真是个人才,拍新现实主义也跟别人完全不一样。别人找的都是些退休老人、卖艺人之类的,这片直接找了个“无产者”。看到每天无所事事的人坐了几桌,小偷公然开店成群作案,意大利的现状不言而喻。由剧情的走向和意识流的那段看得出男主本质不坏,只是在畸形社会下工作反而成了耻辱。
A / 镜头与空间完全不构成规则的宏观几何关系,哪怕对荒凉地景的扫描也不存在平整的垂直面。不断楔入每一个微观的人物互动场景,把它们切割成向心或对称的块、或是平行的弧形条带,从而最大程度又最隐秘地掌控了物的速度与面容的张弛。由此便有了跳水动作爽利的直线、叩问时滑向天空的曲度——甚至被抛向水中流去的衣服,都在抽象的形状中被提炼出情绪暗流。结尾对摩托车轰鸣声的抢夺与速度曲线的截断,不正是一种逆向的《罗马风情画》?
拉皮条触犯了法律和道德,但所谓的“劳动光荣”却造就了80%的财富掌握在20%的人手里。地铁里运输着生物机器,大多数人在拥有自我意识的同时却沦落为它人的工具,协作?合作?是否归根到底只是更为文明的剥削。或许所有来自于过去的评判标准都应该被颠覆,因为它们建基于一个不平等的时代。毫无出路。
底层不再比中产阶级更亲切、更“懂事”、更善良,而是更丑陋、更麻木和更残忍。而影片却是以一种平视乃至敬畏的角度拍摄这一切,那超现实般的明亮画面,多么真切又奇妙啊
这部片子最好的名字叫寄生虫。乞丐的翻译让人误解导演的意图。帕索里尼 式的故事和画面。正如像罗马妈妈一样,作者的电影展现了底层人的生活。贝托鲁奇当年市这部片子的助理。40多年后贝氏说道,当他拍戏时觉得迷茫时,就会回到拍摄寄生虫的记忆中,获取营养。
帕索里尼第一部长片,人间已是幻灭处,无需天堂与地狱的衬托。宁肯食不果腹也不肯自食其力,就图一个自由自在穷风流,只是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女性沦为男性游戏人间的牺牲品,无限重复母亲与其他女性的身体道路,根本无从叹起。是如此劣迹斑斑的主角,但当看到人在幻梦里,哀求掘墓者把墓挖在向阳处,还是会击中心头廉价的恻隐——谁个不是这惨淡世间的乞丐?#桃花岛观影团#
与费里尼相似的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电影。虽极度写实,但掩盖不了,谈话场面精准而流畅的调度与移动镜头,实在是美。而这群底层人的命运也牵动着观众的心,明知道帕索里尼不会赐予他们一个浪漫的结局,但是在欢乐笑声之后的死亡还是太过于让人心寒了。
掘墓人,请把我的墓挖远一点,到有阳光的地方去,这片土地布满阴影。
3月10日晚7点场资料馆小西天场,谢谢邻座的那位陌生小哥,你送我的票夹真的很好看!当时有点懵所以没有好好表达感谢实在抱歉
再次印证了那条电影铁律:坏人一旦转念想学好,那他就离死不远了。
如命运冥冥暗示般,他梦见了自己的死亡,他预言了自己的死亡,从虚谈的葬礼到梦境的葬礼直至最终真实发生,这种朝着自毁狂奔的气质一开始就奠定。梦境和死亡一样,既降临得突然,也终结得超乎现实。彻彻底底的「现实主义」,在这片交织着辛勤劳作勉力苟活与享受虚无放纵的街区,阴暗,破落,衰朽,蛮荒,共通的是没有明天的未来;反正都要死——再次出现的主题,对于底层民众来说,唯有死亡才显得有所重量,也是自己唯一确信拥有的。于是,他在消耗感情和吞噬生命的较量中,体验到些许存在的感觉。“我不会为别人工作,我只会为自己工作。”连看三部“打工人”电影,丧到尘埃里了。
4.5 超越宗教层面的神性与诗意,PPP的思路非常人可以理解,完全不可复制,亦只有在1958-1968的意大利电影界才可能出现PPP,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尊严,享乐,牺牲与救赎在生存泥沼中的无尽循环,帕索里尼在摄影中对宗教场景的援引和巴赫的配乐所反衬出的唯有救世主令人绝望的缺席。只有宿命的死亡才能交换生命之花的绽放,那一刻的Accattone无疑像是一位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