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昆蟲物語(Hmyz,2018)在故事的外部,我們看到電影製作的流程細節,在故事的核心,我們知道它結合動畫表現高度魔幻寫實的象徵性。佛洛姆,夢的精神分析,第二章、象徵性語言的本質:
在表面的故事上,邏輯的關聯是外在事件的因素關係。由於約拿要脫離上帝,所以他出海,因為疲倦不堪所以進入夢鄉,由於被當作引起風暴的禍因,才被投入汪洋裡,因為大海中有食人巨魚,他才被吞食,每一件事都因為前一件事情才發生,故事最後部分雖然不合於現實,卻合乎邏輯。然而,潛在故事的邏輯完全不同,諸多不同事件的相互關係,其實是與內在相同的經驗相連繫的。 2、六隻昆蟲:推糞蟲像中產階級,手握一點糞球作為家當與資產而欣喜,然而執著於此終將成為生命生存的負擔,特別的是,當他拿到糖果般大的糞球時,他趕緊跑去廁所,把自己關起來,某個程度上說明了一個人的執著將會把他自己拽入桎梏中。布景人員像勞工階層,真實的情感被抑制和控制著,而不真實的情感被鼓吹和要求,呼來喚去的擺布後,體力喪失而亡。蟋蟀夫妻是西方社會中的掠奪者,嘲笑在競爭中的落敗者;幼蟲是無知卻說漂亮話的激進主義青年;寄生蟲比之極端共產主義論者,更接近投機主義。然而,「蝸牛角上爭何事,石火光中寄此身」。 3、導演Jan Svankmajer在電影開始前的一段話值得研究,一如他所謂前言是給一把開啟大門的鑰匙:
女士先生們,一般說來,書的作者會為其作品寫前言,這或許並非是他想向遲鈍的讀者解釋他的作品,而是為了給予讀者一把打開作品的鑰匙,無論他們是端坐於書桌前,手持咖啡,或者是躺在海灘上,休憩於陽傘下,抑或是躲在被窩裡,手持著手電筒。有時候,前言講述了創作的過程,那麼,為何不也在電影中加入前言呢? 恰佩克兄弟在1924年寫了昆蟲生活的劇本,那個當兒,阿道夫希特勒作在慕尼黑的酒吧,一邊喝酒,一邊把猶太人從祖譜中刪掉;喬治亞的朱加什維利(史達林的原名),剛繼承列寧的遺志,後來他才將勞改營擴大發展。因此,這個劇本當時並非為了諷刺政治而寫的,純粹是為了表現青少年的厭世主義。沉浸於國家獨立歡喜之中的捷克極端愛國主義者指責了恰佩克兄弟與時不宜的悲觀精神,這當然是可想而知了,而這對年輕的兄弟聽取了意見,為劇本寫了一個美滿的結局——哦,這是多美妙的日子,怯懦於此日誕生,並隨後在捷克的國土上成長茁壯,成為了捷克鮮明的民族特徵。 我們的電影不講這個,那麼它講什麼呢?我不知道,因為劇本是一氣呵成的,信手拈來,不受理性和道德的控制,只有這樣才能避免大藝術家的濟世情懷:革新人類、改善現狀、警醒世人、去蕪存菁。沒有用的,讀一讀佛洛伊德就知道,一如捷克頹廢派詩人所說:對抗現實殘酷人生的唯一有效方法,是玩世不恭的想像力(Jedinou adekvátní a smysluplnou odpovědí na surovost života je cynismus fantasie)。
第一次看捷克超現實大師斯凡克梅耶的作品《昆蟲物語》 被一開始逼真的昆蟲動畫給打趴,果然撐不到30分鐘就換片了。 這位以偶戲著稱,結合舞台劇手法的超現實主義大師,只要談捷克電影就必須聊到他,他在捷克電影圈可是占著舉足輕重地位,但《昆蟲物語》我真的看不下去啊~也許下回來找找他的成名作之一《浮士德》來瞧瞧。 #說到捷克就離不開偶戲
捷克超现实主义大师杨·史云梅耶的最新作品,记录了一个业余剧团把恰佩克兄弟1924年的剧本《昆虫生活图鉴》搬上舞台的过程。作为一部低成本的众筹长片,观赏性、艺术性都很不错。原剧本有意把人比作昆虫,充满讽刺意味。动画大师以讽喻名著为题材,遗憾动画和昆虫都只是惊鸿一瞥,粪球变大变小、昆虫标本复活等超现实桥段还挺一惊一乍。《昆虫物语》的故事简言之就是”看史云梅耶如何拍摄话剧团排练《昆虫物语》”,自我指涉做得还算有趣,尤其对道具师拟音师的暴露在同类型套层结构中较为罕见!理性有余,感性不足!
1
什么艺术不受限制,那简直在玷污恰佩克兄弟的原作。
什么无心理的表演!就是僵尸表演?还木偶戏?
“拥有家当的感觉真好,一份小家当,一生的梦想,拥有粪球,就拥有了一切。”
片子怎么恶心,怎么血腥,他就怎么拍。
毕竟是收官的变形记。
业余的剧团,永远不来的流浪汉,伴着老胖子的打鼾,导演的妻子在眼皮底下偷吃小鲜肉。
反复的纠错,史云梅耶像遗言一样解说自己的电影,动画特技拆解。
充满各种尬料,像极乐同盟,奥提克一样的无聊噱头。
就像妙妙说的,无非就是吃辣条而已,不带敬意地尝尝鲜,不会再看第2遍了。
还有一段无厘头的李尔王,哦!
别认真。我对妙妙说:大师已经超越了好与坏,所以我打五星。
2
熟知史梅云耶的影迷应该知道,史梅云耶的电影有三大特色。 一、童年梦魇
史云梅耶在采访中曾说过:
“食物是我常用的一个主题,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我自身的一个困扰。我对食物的困扰要回到我的童年,我是一个厌食者,曾经被送到一些疗养院强行喂食。人们对待食物和食用食物的方式可以很好地反映出我们的文明。”
而对于这个“童年梦魇”,史云梅耶则将食物的运用到了极点,他的作品中令人们印象深刻的就是他那些另类的食物,例如灵活的血淋林的猪舌头、猪肠、猪排等。 《食物》中可以吃自己的腿,也可以吃自己的乳房。
观众对这部电影也是两极评价!毕竟是重口味!
二、人类欲望
《对话的维度》中,史梅云耶用各种材料拼接成人脸,三个部分展现了人类的互相对话,互相融合,最终撕裂。
荒诞的拍摄手法非常讽刺,观看的同时也思考着人类竟有强烈的欲望!
三、精神世界
史云梅耶在展现人物的同时,还会深度挖掘他们的精神世界。
《爱丽丝》中史云梅耶将《爱丽丝梦游仙境》变为一部黑暗童话,把现实中爱丽丝的残忍世界的用兔子老鼠等形象展现。
三角尺散落梦境中的困境,兔子不停地打爱丽丝的手。 隐喻了生活中的压力,以及姐姐的暴力打手行为。 充分展现了爱丽丝痛苦不堪的精神世界。
今天要介绍史云梅耶的这部《昆虫物语》,有着数不清的蟑螂和蚂蚁,也有人物扮演的蟋蟀和屎壳郎。
或许这部《昆虫物语》中的昆虫也会合乎你的cult口味。
《昆虫物语》讲述业余剧团将恰佩克兄弟的《昆虫生活》搬上舞台的过程。
剧团的六个人虽共同出演戏剧,但是却各怀鬼胎。
屎壳郎:惯性迟到,缺乏努力,更没有天分,偷取了作为动物标本的屎壳郎和屎球,在厕所中展开了天马行空的想象。
幼虫:喜欢织毛衣,胆小,极度害怕昆虫,各种事物都将昆虫联想在其中。
寄生虫:迟到,懒惰,贪睡,贪吃,自私,与角色不差分毫,完美演绎了寄生虫的角色性格。
黄蜂:对戏剧不感兴趣,没有天分,不肯努力,痛恨公蟋蟀,并在角色外与母蟋蟀勾搭。
母蟋蟀:演戏时总是忘词忘道具,能在排练怀孕戏时,连续三次忘记拿垫子当作怀孕。同样是不肯努力,喜欢和黄蜂调情。
公蟋蟀:作为戏团的领导者,贯彻了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的表演内涵,生活在扮演的形象之中。
影片表面上讲述了六人与戏剧之间的碰撞,展现了人类与昆虫的相异或相似。
实际上,影片讲述的是表演与生活与梦境之间的关系,除了戏团领导者之外,大家在最开始并不能进入角色,但是随着超现实的剧情发展,而后共同完成了一部好的作品。
戏剧团的演员们扮演着微小的昆虫,排练的时候,小昆虫们可以织毛衣,可以睡觉吃东西,谈情说爱。
但是人类呢?
人类又可以像昆虫一样生活吗?
影片竟然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屎壳郎活在了属于自己的精神世界,和众多屎壳郎一起开心地滚着屎球。
黄蜂终究没能杀死他喜欢的母蟋蟀,反而被公蟋蟀杀死。
饥饿的寄生虫吃掉了幼虫,满足了自己。
人类真如昆虫一样生活了。
在影片的结尾,蟋蟀夫妇和孩子,以及寄生虫,开心快乐地结束了自己的工作。
他们演戏,同时也活在了角色中!
影片中虽没有太多史云梅耶常有的动画元素,让不少人感到失望。
但是史云梅耶一贯的超现实元素,却从未减少。
难道只能说有动画才是影迷们的史云梅耶吗?
不,最吸引我们的,其实是史云梅耶的cult和梦境。
蟋蟀把刀刺进母蟋蟀的身体,血液喷薄而出。
母蟋蟀入戏后,竟然开始看起了《孕妇手册》竟然“怀孕”“分娩”“照顾孩子”了!
尽管,整部影片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去讲述一个故事或一个梦,但这部“谢幕之作”却用“记录”的形式去讲述了幕后故事。
在影片的开头,你能看到一个84岁的史云梅耶讲述“前言”,絮絮叨叨,反反复复,不停说错词的史云梅耶还在懊恼着,周围的工作人员仍在工作。
在几段戏的中间,也会看到史梅云耶和工作人员一起制作道具。
除此之外,你还能了解到特效师是如何制作血腥镜头,是怎样用一只鸡去模拟被刺的声音。
整部影片看下来,有的人会失望,有的人会惊奇。
失望的人感叹“动画”不再,惊奇的人看到了影片之外的史梅云耶。
如果说给史云梅耶的电影设定了几个标签,可能会是“动画”和“cult”,因为这是观众能够清楚看到的。
而这部影片,或许没有想象中精彩,但在展现故事的同时,还表现了电影制作过程,你能看到在条件并不好的情况下史云梅耶是如何拍摄了这部影片。
但这是一次大师的幕后记录,也是给了我们一堂电影课。
更是一次史云梅耶对自己创作生涯的总结。
无论你是否能够接受这种形式的《昆虫物语》,但位cult大神史云梅耶依然伟大!
【作者宋俣萱 文章首发于“巴塞电影”】
杨·史云梅耶自己宣布,《昆虫物语》是他的最后一部作品。
目前,这部作品亮相于北京电影节,此前,《昆虫物语》只在鹿特丹电影节和捷克、斯洛伐克放映过,北京电影节是该片第一次的亚洲放映。然而,对于无数史云梅耶的老粉来说,《昆虫物语》作为一代动画大师的“封镜之作”却可能并没有达到他们极高的期望值,原因无非是——动画在电影中的比例太小了,不够过瘾!
本部影片改编自恰佩克兄弟的《昆虫生活》,强烈建议密集恐惧症观众谨慎观看,一帧昆虫一帧人类的镜头,让影院的一小部分妹子都惊呼了下。
影片开头和《幸存的生命》一样,还是导演自己本色。不同的是除真人与动画结合之外还添加了场记,颇有些纪录片的味道。导演说:“这只是少年的厌世主义”。
故事结构也很简单,一群小人物热衷课下加入表演培训班释放自己的演员天赋。看似毫无关联的事物:打毛衣,偷偷装入火柴盒的屎壳郎和小粪球,伪装成怀孕肚子的坐垫。当你正在纳闷导演的含义时,下一秒就关联到被粪球追,演员生小孩,这些滑稽的小人物扮的小昆虫似乎很随意,但下一秒镜头就提到被导演不断要求忘记自己会表演,释放出来最最不会演戏的状态。越往后看越发现导演的黑色幽默真的一点都不幽默。因为你刚要入戏的时候,下一秒导演就把拍摄过程放上,时时刻刻提醒你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剧情中,排练的时候就排练念台词,讲完台词下来后就织自己的毛衣,调自己的情,吃自己的食物。小昆虫们就是应该这样生活的,而人类呢?
我们追逐着,患得患失着,勾心斗角着,不开心着。我想我是被我自己钉在生活那块案板上的,我不自知,还是扑腾着,以为生活就是那样的。
这部影片拍的很松弛,这个杖朝之年的老人并没有刻意评论这些现代人的活法,说出残酷的真相。
排练结束后大家出门,阳光正好,孩提欢笑。
正如导演所说:“我告诉过你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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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少年的厌世主义
在北影节看这部电影之前并不知道史云梅耶导演,作为鲜少在国外公映的片子来讲又得知是老爷子的封山之作的时候,感觉很欣慰又很惭愧,第一部和最后一部。赶紧抽空看了另一部作品《幸存的生命》,看过之后一直在超现实主义是否真的是超现实呢?还是把现实更露骨滑稽的表现出来了?露骨是为了深刻警醒,滑稽是怕你接受无能。
本部影片改编自恰佩克兄弟的《昆虫生活》,强烈建议密集恐惧症观众谨慎观看,一帧昆虫一帧人类的镜头,让影院的一小部分妹子都惊呼了下。
影片开头和《幸存的生命》一样,还是导演自己本色。不同的是除真人与动画结合之外还添加了场记,颇有些纪录片的味道。导演说:“这只是少年的厌世主义”。
故事结构也很简单,一群小人物热衷课下加入表演培训班释放自己的演员天赋。看似毫无关联的事物:打毛衣,偷偷装入火柴盒的屎壳郎和小粪球,伪装成怀孕肚子的坐垫。当你正在纳闷导演的含义时,下一秒就关联到被粪球追,演员生小孩,这些滑稽的小人物扮的小昆虫似乎很随意,但下一秒镜头就提到被导演不断要求忘记自己会表演,释放出来最最不会演戏的状态。越往后看越发现导演的黑色幽默真的一点都不幽默。因为你刚要入戏的时候,下一秒导演就把拍摄过程放上,时时刻刻提醒你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剧情中,排练的时候就排练念台词,讲完台词下来后就织自己的毛衣,调自己的情,吃自己的食物。小昆虫们就是应该这样生活的,而人类呢?
我们追逐着,患得患失着,勾心斗角着,不开心着。我想我是被我自己钉在生活那块案板上的,我不自知,还是扑腾着,以为生活就是那样的。
这部影片拍的很松弛,这个杖朝之年的老人并没有刻意评论这些现代人的活法,说出残酷的真相。
排练结束后大家出门,阳光正好,孩提欢笑。
正如导演所说:“我告诉过你的”.
快乐而无知地活在充斥着谎言的世界里,未必是一件坏事。孤独而智慧地活在充满谎言的世界上,未必是一件好事。《昆虫物语》选择了后者。
对导演有所耳闻,对于这部片毫无了解,看到首页推荐后觉得值得一看,就抢了北影节的票。
观影时,旁边的小哥换了几次坐姿,最后忍不住两次掏出手机点亮屏幕,我在黑暗中瞥了他两眼,他又把手机收了回去。
在电影结束后,小哥出乎意料地问我看懂没有。我耸耸肩,说大概看懂了一点吧。
他说他非常期待这部片,跟我讲了很多幕后的事 ,包括导演之前是拍摄定格动画的,为了拍摄这部真人片如何拍摄了七年,遇到了很多困难,最后资金难以为继,靠众筹完成了这部电影。
结果完全没有看懂。
我就快速告诉他(内容有所改动): 这部电影主要讲述了一个业余剧团把恰佩克兄弟1924年的剧本《昆虫生活图鉴》搬上舞台的过程,而导演史云梅耶把他导演电影的过程也剪进了电影里进去,穿插在演员的表演中,达到了戏中有戏的效果。 而且开头导演说原著作者恰佩克兄弟强行给原著安排一个了好结局,结果他也给电影强行安排了一个好结局,然后在电影结尾说“我告诉过你的”,非常有趣。
当然,我不确定小哥是否听懂了,因为他表示要发朋友圈吐槽一下这部电影。
跟小哥告别后,我也踏上了归途。
一路上,风把路人的话灌进了我耳朵里:
有人说他睡着了。 确实,电影开头节奏很慢,让我的眼睛也有点疲惫。不过很多好片子都这样,开头节奏慢,如果坚持了下来会觉得之后的情节引人入胜。
很多人则认为这部电影极其无聊,完全没看懂。
说实话,我一开始也没懂。
电影开头是一群演员在为一部戏剧的排练做准备,有一堆莫名其妙的嘴部特写镜头。
然后这部电影的导演突然在荧幕上出现,告诉观众这部片子的原著是如何写成的,嘲讽了什么,表达了什么。而这部电影想要表达什么,导演自己也不知道。因为剧本是他一气呵成的,不能受到任何艺术家的济世情节所影响。 接下来电影如果以1:1画幅呈现,就是演员演出的电影剧情;如果以4:3画幅呈现,就是史云梅耶导演拍摄电影的幕后镜头。
比如,在这部电影中,前一秒你看着演员被虫子恶心得想要呕吐,下一秒你就会看到幕后人员如何制作了呕吐物喷在地上。上一秒演员在被自动变大的粪球追赶,下一秒你就能看见幕后人员推着粪球前进。原本你认为是一堆蹩脚的演员在演一个奇特的戏剧,下一秒你就看到导演让他们忘记自己所学的技巧,像提线木偶一样演出。
最后,一直在睡觉和织毛衣的演员展现了戏剧实力,呈现了一出精彩绝伦的压轴表演;情节明明发展得无比诡异血腥,却迎来了一个十分阳光的结局。这种不停出现的、出人意料的反转情节,和电影中“真假”镜头的切换一样,像毛毛虫背上的褶皱,被导演往里塞进了很多信息、嘲讽、和真相。
大多数的电影尽力让观众相信银幕上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带观众进入自己缔造的世界
《昆虫物语》则反其道而行之,在努力地告诉观众:这一切都是假的、被操纵的。
那些习惯了电影是造梦机器的观众,自然理解不了这样直白而特别的电影语言。
只有适应了这种直剖真相的叙述方式,才会沉浸其中,并且体会到其中乐趣。
在看完这部看似荒谬的电影回到现实后,我突然觉得现实如此荒谬。
因为在影片中暴露无遗的人性被现实中的人们身上的衣装完美地包裹起来。
【昆虫物语】在直白地展露电影的真相,赤裸裸地嘲讽虚伪的现实。
而现实中的观众无法适应这样的真相,反而更喜欢虚幻的造梦电影。
现实中的真相也被黑暗隐藏了起来;你只能通过听,猜,想,得出似是而非的结论。
本该造梦的电影反而处处展露真实,现实却遍布虚伪和谎言。
所以对现实早已麻木的人,就完全不明白这部片在讲什么,因为这部片想要诉说的对象不是他们。
寻求真相,对于虚伪无法麻木的人,就依稀听到了导演想要倾诉的话语。
《哲学家与狼》指出,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凭借着设下阴谋和识破阴谋的本质,发展出了智慧,“胜过了”自然界的大部分动物。也就是说,人是最会撒谎的一种动物。
在这样的动物组成的社会中,最先学会的技能就是“撒谎”和“欺骗”。
电影,就是服务于这样的动物群体。
它在百年来一直忠实地编织各种美妙的谎言,像魔术一样,明摆着告诉你我就在骗你,只是让你暂时逃离现实,获取片刻喘息而已。
而《昆虫物语》这样的电影,不是要你逃离现实,而是要把被谎言麻木的外壳刺破,漏出一系列如虫子一般让你恶心的真相,让你看到人性的丑恶和欺骗的本质,让你看到电影的本质——一群人是在努力地“造假”,以满足你的幻想(又一个自满的谎言)。
麻木的外壳太过坚硬的人,无法被电影刺破,就不了了之。
一直以来都痛恨这种外壳的人,就被刺破了外壳,但这未必是好事,因为真相可能像昆虫那样丑陋。这部电影让你像婴儿一样打量世界,吃惊地发现人类社会是如此荒谬,竟然是构建在许多谎言之上,而人们还乐在其中,为此而自豪。
但为什么要说出真相?你想那么多有啥用?照着当权者说的做不就完了吗?照着大家喜欢的拍不就好了吗?徒增烦恼什么意义呢?就像《昆虫物语》,给原作强行加上一个符合要求的欢乐结尾就好。没有统治者喜欢说出真相的聪明人,正如皇帝的新装不应该被小孩说出真相。
人类之所以觉得昆虫丑陋,不就是因为昆虫与人完全不同吗?昆虫骨架显露在外,没有皮囊包裹,有发声系统,但没有能够说出谎言的嘴巴。片中反复出现的人嘴的特写,在吐露的不也都是谎言(台词)吗?明知道观众不一定喜欢,还要固执地拍完这部像昆虫一样不讨喜的电影,恰恰也是因为人有嘴巴,有想要倾诉的欲望,想要说出这个世界的真相。
实际上,无论是拍不讨喜的电影,还是说出令人不适的真相,都是有意义的。因为总有一些人,他们受到了真相的诅咒,注定要追求真理。因为他们知道,谎言总有被戳破的一天,只有真理永存世间。他们饱含智慧和坚持,带着那一种近乎愚蠢的天真活在这个世界上,挖掘出真理,试图让那些真理流芳百世,但也让自己在当下永远无法融入大众,难以被大多数人理解。
不过,有特定的人理解,就够了。那些同样孤独的灵魂,看到了《昆虫物语》这样的东西,就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这寻求真理的荒漠中跋涉,他们是有同伴的。
重看的时候,我发现前面所做的一切似乎都为婴儿的出生做铺垫。毛毛虫吐丝织了一件雪白的婴儿小衣服,红裙子女人腹部隆起准备生育,巨大的粪球肥沃青草地,最后,婴儿——新世界诞生了。似乎是寄生虫口中那个人人各取所需,不储藏食物的新世界诞生了。
然而,寄生虫的存活靠的就是吃掉储藏食物的毛毛虫,他(它)也是在杀戮,只不过储藏的方式由储藏室转换到了肚子里、脂肪中。
新世界里,工人仍然每天上下班,庸庸碌碌,资本家仍然在工人上班的时候已经下班了,享受生活。流浪汉仍然需要为了翻找到的剩余食物而庆幸,而麻木自己,告诉自己这样已经足够了,足以构成美好的一天了。
同时我发现,饰演屎壳郎和流浪汉的演员似乎都来自《极乐同盟》。而对于梦境和真实之间的模糊转化,也是他最爱用的手法;可见这部电影融合了史云梅耶之前电影中的精华。是他的集大成之作。只可惜许多人因为没看懂,就认为大师江郎才尽,心有余而力不足,实在是让我为他抱不平。
在你理解一件事物前,别轻易对它下结论吧。如果你没看懂,就多看几遍,就像我一样,每看一遍就会有新的领悟和解读。
动画大师以讽喻名著为题材,遗憾动画和昆虫都只是惊鸿一瞥,粪球变大变小、昆虫标本复活等超现实桥段还挺一惊一乍。《昆虫物语》的故事简言之就是”看史云梅耶如何拍摄话剧团排练《昆虫物语》”,自我指涉做得还算有趣,尤其对道具师拟音师的暴露在同类型套层结构中较为罕见。
屎壳郎被自己囤积的屎球财富所追逐亦或跳出窗口追逐屎球;独占空巢的蟋蟀夫妇的电影死亡与舞台死亡;寄生虫控诉着黄蜂占有了剩余价值而断其后代美其名曰追求绝对平等;绿灯里的小人出走了,他只能永恒地等待在斑马线前……戏中戏中戏的层层互文与梦境叙述,史云梅耶的《八部半》
演员们应该是深入了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体验式表演技巧,每个人都跟磕了药一样,很“飞”,主要就是把自己幻想成为戏剧中扮演的昆虫,命运和臆想也像实拍和动画部分一样,杂糅到了一起。镜头多为中近景搭配特写镜头,中间无缝穿插拍摄花絮和老爷子的访谈,如果区分开来,影片观感痛苦,花絮部分轻松。
大师建构一生,最后以解构谢幕。大师通过这部封笔之作告诉我们:超现实主义电影像梦,不受理性和道德的控制,但会受到资金的限制。
3.5 怎么讲,感觉还是很值的,正片和the making of一锅炖了,史云梅耶还实力卖萌,比较遗憾的是期待很高的动画部分占比过低,未免有点坑。
#BJIFF#配乐牛逼,依然是熟悉的荒诞幽默,玩的挺嗨,史大爷借弗洛伊德的理论拍出了自己的《变形计》
2.5 明明是《昆虫物语拍摄花絮精选》,反阐释的前言没错,故事没错,手法没错,部分对白还引用莎士比亚《李尔王》,但没想到还真的炖成了大杂烩,各有各的味,就是下不了口。
老爷子的退休之作,老爷子玩的非常开心,偶动画,舞台剧,纪录片 ,肆意杂糅。如老爷子片头所说,作品为什么要承担使这个世界更好的使命,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一个作品变得好,或者变得坏。作品是无意义的,没有任何义务。媒介,剧本,观念,精神性,意义,规则,在这个片子里都是那微不足道的蟑螂腿。
第一次在大银幕上看杨老爷子,太感动!不过最期待的动画部分确实略缩水,心酸。
表演太多,动画体量不够,太不过瘾。。。一个文本,三重叙事结构,将纪录片剪入故事中,穿插梦的解析,坚定的超现实主义者。还曝光了动画制作技法,镜子中昆虫变形记动画,居然是多层拍摄台做的!总体感觉理性有余,感性不足。动画太少!不够史云梅耶的成色!
一天早晨,格里高尔·萨姆沙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虫。一个傍晚,杨.史云梅耶从颤抖的电影中走出来,告诫众人这里外里都是一场梦。
我好喜欢这种混乱感。我十分相信剧本是一气呵成的,行云流水般的剪辑。戏剧,怎么拍戏剧,电影,电影拍摄花絮。好想看电影拍摄花絮的拍摄花絮。电影里的戏剧导演在追求艺术真实,而史云梅耶一次又一次在这部电影里剥离真实感。啊,我真的好喜欢。又被大师教育:原来电影可以这样拍。
4.14 BIFF 陌生化。拒斥概念。4.15 读了原作,是戏剧 making of 嵌套进了电影的 making of 里,且只表述了第二幕和落幕,流浪汉一带而过,原作的讽刺性已经非常不明显,概念几近消失
和这个粪球世界没必要说再见了。“I TOLD YOU SO” 剩下的就是想要极力压抑的感动吧(泪)。
有听谣言说是史云梅耶的最后一部电影了,他老人家拼了命在自己电影里卖萌刷存在感
超级有趣啊!和纪录片穿插加入了一些幕后花絮,就更有趣了!本以为杨史云梅耶是冷峻拧巴褂的,没想到这么可爱啊!!!
对于史大师的影片,我毫不犹豫的给五星,为啥,你们给烂到极致的片子都能看在娱乐的份上给两星,这点是长久以来就是豆瓣的耻辱
改编自Čapek兄弟的剧作,robot这个词就是他们兄弟俩发明的。弟弟Josef Čapek可以说是20世纪捷克最伟大的作家,七次提名诺贝尔文学奖,1920s的剧本R.U.R是"机器人”这个概念的始祖爷爷。史云梅耶的封山之作致敬他们也是很圆满了。
北影节第三部,能抢到票真的很开心,一直是史梅云耶的粉,能在电影里看到他本人拆解电影太棒了!众筹拍的这部电影,说是最后一部,但还是希望他能一直拍下去!
关于一次糟糕的小剧场排练的元影片。导演讲话与制作现场的插入,令人焦躁的音效设计,坚持不休的民族乐派交响名曲,时间的蒙太奇。不断的分心是合谋,不讨好观众不意外。“顽劣”,是对讽刺使用得当的最高赞美。史云梅耶真是个帅老头,昆虫物语让我想到布鲁诺舒尔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