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武者

战争片日本,美国1980

主演:仲代达矢  山崎努  萩原健一  根津甚八  大泷秀治  隆大介  油井昌由树  桃井薰  倍赏美津子  室田日出男  志浦隆之  清水綋治  山本亘  杉森修平  音羽久米子  阿藤快  江幡高志  岛香裕  松井范雄  千葉治郎  伊藤荣八  大村千吉  志村乔  藤原釜足  中岛书  

导演:黑泽明

 剧照

影武者 剧照 NO.1影武者 剧照 NO.2影武者 剧照 NO.3影武者 剧照 NO.4影武者 剧照 NO.5影武者 剧照 NO.6影武者 剧照 NO.13影武者 剧照 NO.14影武者 剧照 NO.15影武者 剧照 NO.16影武者 剧照 NO.17影武者 剧照 NO.18影武者 剧照 NO.19影武者 剧照 NO.20
更新时间:2023-09-17 23:39

详细剧情

日本战国时代三雄之首的武田信玄(仲代达矢饰),号称“甲斐之虎”。他的信条是“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当武田信玄包围德川军的野田城,即将直取京都完成霸业时,他被敌人的狙击冷枪打中,重伤濒死。临死前,他留下遗言要部下隐瞒自己死讯三年。先前弟弟武田信廉(山崎努饰)找到的替身(仲代达矢饰),原为窃贼的他面貌和信玄酷似,即日本人所说的“影子武士”,担当起了重任。   就这样,在武田信廉一旁的支持辅助下,影子武士从贼性未改到被武田家的大义之举所感动,尽心尽力履行职责,他令武田家人及敌人坚信他就是信玄本人。然而,三年将至,意外之事发生,影子武士被揭露,他被赶走,而武田家的气数也将尽……

 长篇影评

 1 ) 一个家族的背影――《影武者》观感

    日本电影对于我来说是比较陌生的,但是几位日本名导演的名字对我来说还是如雷贯耳的,比如黑泽明,光看过他的《影武者》后,对这位导演的“功力”就已经深为叹服了。黑泽明的电影我只看过这部《影武者》,所以我无法将它与他的其它作品比较,但是这部剧情上并不紧张刺激的影片却在三个小时的时间里紧紧抓住了我,让我目睹了一个家族的衰亡,以及一个影武者的无奈。
    所谓影武者,即替身,但是这不像演员的替身那么简单,多为重要人物的替身,作为一个影武者,你不但要形似,更要神似,你要近乎忘记自己本来面目的去做另一个人的替身。剧中的影武者则是日本战国时期的一代枭雄武田信玄的替身,在武田信玄意外死后,其重臣为了遵守三年不发丧的诺言,让一个影武者以武田信玄的姿态支撑了武田家族三年,然而正如信玄的弟弟所说的,本体都去了,影子如何存在,终究,三年之间,一个家族的背影随其本体的逝去而渐渐消逝,直至无形。
    在这部以风云变幻的日本战国历史为背景的影片中,导演表现出了很强的掌控大局的能力,开场不久就将当时的整个格局交代的非常清楚,让我这个对日本战国史并不十分熟悉的人也立刻明了的背景,进而可以迅速进入到对剧情的关注中。我看过很多历史体裁的电影或电视剧,经常发现在剧情进行了很长时间了,都让人对其背景不甚了解,以至于很多片子看完之后,也觉得迷迷糊糊,还要再去网上狂搜一番背景资料。影片对人物的刻画也很到位,让我感觉既个性鲜明又无甚个性,片中的人物形象从言行中都将其个性表现的淋漓尽致,但同时导演没有有意无意的为其增添固定的形象表征,所以让我无法判断各个人物究竟是奸雄?能臣?贤人?看惯了往往将人物形象定势化的中国历史剧后,再看黑泽明的这部影片,他更从历史的角度阐述事件,揭示人物性格,显得更大气,而其对影武者的刻画更显出了他的一种人文情怀,将日本的文化和价值观都出色的予以展现。
    影片最让我叫好的还是它对战争的表现上,据说拍摄这部影片时,黑泽明的资源并不丰富,从影片几处本应展现大场面的地方显得过于稀少的人群多少可以看出。但是,黑泽明没有刻意通过“人海战术”来展现一场场大战,我们看过太多以全景时的千军万马的场面来展现战争的影片,其中达到良好效果的并不多。黑泽明的展现手法显的很老成,比如,不断通过快马加鞭的士兵传令渲染战场瞬息万变的形势。而在影武者以信玄的身份参战的那场战斗中,在黑夜里,通过哨兵不断传令右处来敌,左处来敌来展现战势的紧张激烈显得很妙。到了片末武田信玄之子与织田信长一战显得尤为精彩,当“风”、“林”、“火”三支部队不断出战,又不断失败时,导演没有直接展现他们在战斗过程中的惨状,而是每当一支部队出列后,都会伴随一阵激烈的枪声,将镜头对准战争的目击者:被驱逐的影武者和武田一方的惊愕、痛苦的表情上,这样不必直接展现战场,观众也可以从那痛苦的表情中知晓战争的惨烈和结局。而后,又是长时间的展现战后战场的惨状,血肉模糊的士兵,挣扎着试图站起的战马,加上挣扎着冲进战场的落魄影武者,都为此战抹上了更悲壮的色彩。过去学古文时读《左传》,其表现战争便是着重描写战前策划和战后总结,对战场只是以精辟的文字从侧面略作描写,但是这个战争大势却跃然纸上,黑泽明在这部片子的战争拍摄上便很有此特点。在最后一站前,当织田信长听说武田家族出兵时,一句“山动了”这三个字就已经将武田家族败亡的前景予以揭示,可谓精妙。我想如今,单纯再试图以“人海战术”来展示一场浩大的战斗已经很难给观众留下印象,黑泽明在这部二十多年前的影片中展现的战争表现手法值得更多的导演去借鉴。
    武田信玄的影武者的命运充满了戏剧性,他本来只是一个将要被处死的盗贼,只是由于被信玄的弟弟偶然发现长的与信玄相象而被培养成一名影武者。他的命运就此改变,他从此要做一个“他人”,影武者起初充满了不愿,但是或许出于东方传统的报恩和忠心,他成为了逝去的信玄的影子,也成为了一个衰落家族的最后一抹背影。他成功的扮演了这个角色直至三年期将满,但是最终一次马上意外使他被识破,只能落魄的被放逐。但是他自从成为影武者开始,就已经失去了自我,他无法做回自己,失去了本体的他失魂落魄,所以他要远远的望着“他”的继承人,他要痛心的目睹“他”的军队的失败,他要挣扎试图去扶起倒下的“他”的旗帜,直至死去,完成一个“影子”的使命。黑泽明没有将“影武者”这一身份传奇化、浪漫化,而是深刻刻画了一个只能扮演他人的武者的无奈,特别是他在被放逐后的那种失落将一个失去自我的人的辛酸自然展现。
    黑泽明没有让我失望,一个大师成为大师是有其原因的,《影武者》确实是部出色的电影,也激起我对黑泽明及日本电影更多的兴趣,希望以后能看到更多优秀的日本电影,如果这样,《影武者》对于我来说将不只是部电影那么简单。

http://handsomewang.blogdriver.com/handsomewang/1081065.html

 2 ) 《影子武士》背后的黑泽明与武士道

毫不吝啬的说,黑泽明,是日本电影的“教父”,提到日本的电影成就,他是永远都绕不过去的一个点,在国内甚至被称作“黑泽天皇”;同时黑泽明也是对整个亚洲电影影响深远的“教父”,后来的香港电影的警匪片、黑帮片高度发展、到中国第五代导演中的佼佼者在其电影中融入亚洲文化,都离不开黑泽明在其背后的影响。

后来“好莱坞鬼才”昆汀•塔伦蒂诺、攻入好莱坞的吴宇森以及“大北野武”等人都多次提及,其电影精神和哲学很大程度上受到了这位日本导演的影响;其中,北野武导演由于在其电影中深刻继承黑泽明的电影哲学,甚至被称作“黑泽明眼中的唯一希望”。

而在1980年,“黑泽天皇”已经五年没有拍摄电影,之前拍摄的电影评论不佳,又在拍摄《虎!虎!虎!》期间由于个人风格独立,导致与发行公司闹得不可开交。此时的他,已经难以寻得新的投资方来投资他的新的电影。正经历人生低谷的他,在此期间甚至想到了自杀。

直到他遇上了他的两个“崇拜者”——科波拉和乔治•卢卡斯:科波拉,创造了《教父》三部曲的伟大导演,告诉了观众什么叫做男人的浪漫与孤独;另一位乔治•卢卡斯,则是《星战》的“教父”,也是卢卡斯影业的创始人。这两个人的成就和地位,在当时乃至现如今的世界电影格局中都无疑可以用“泰山”和“北斗”来形容。

1980年,科波拉正好来日本访问,当他得知自己崇敬的大师现在处在困难的时期,当即拉了自己的好友乔治•卢卡斯,来帮助自己的前辈走出困境。他们俩共同担任监制,由当时的FOX向东宝投资。在这个阵容的加持下,黑泽明制作出了其第一部彩色电影——《影子武士》。这部电影也毫不客气得赢得了第33届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并获得当年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

(小插曲:如今的卢卡斯影业和FOX已经都加入了迪士尼全家桶;而在今年,同样是来自日本的是枝裕和导演执导的《小偷家族》荣获了金棕榈奖。)

影武者,简单来说,是武士的“影子”,是担任武士的替身的特殊职业:他不仅需要面容上的相似,还需要在心理及行为上极尽模仿本人。在日本战国历史上,最爱使用影武者也最出名的有三个人——武田信玄、德川家康、真田信繁(幸村),而这三个人之间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知是不是历史的造化弄人:武田信玄在三方原把德川家康打得一度想切腹自尽;而在德川家康的影武者传说里,甚至说德川家康在某次战役中早已战死,后来成为征夷大将军开创德川幕府的是其影武者世良田元信;悲剧英雄“日本第一兵”真田幸村,在大阪夏之役中,利用影武者战术,让德川家康吃了很大的苦头。

1573年,武田信玄死在上洛的路上。(上洛,是谓前往京都,类似于中文中“问鼎”、“称霸”之意)

武田信玄的人格魅力很大一部分来自于他的战略思想“风林火山”: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出自《孙子兵法》的军争篇,武田信玄将此作为建设军队的基本思想。电影中着重突出了“山”的意义,信玄说过“人既是城,人既是垣,人既是堀”,这句话既是信玄对“人心向背”的深刻把握,也可以把“人”定义为对“武田信玄”的个人崇拜——武田信玄既是“山”,作战之时,手持军扇,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他不死,或者说“他如果能够继续存在”,武田家就不会灭亡,四菱旗就永不会倒。

所以,当信玄大人意外受伤死去之时,必须有一个人来顶替他的“旗帜“一般的位置,继续发挥他的威压。

这部电影的中的影武者的主要作用,颇有些“死诸葛走生仲达”的戏剧色彩,当本多忠胜的部队突击到武田家本阵阵前时,看到“武田信玄”手持军扇,稳如泰山,不禁立刻回马撤退。

一个人虽然已经死去,但他通过他的“影子”继续影响着整个战局的走势,不禁让人感叹武田信玄生前留下的“威严遗产”是多么可怕。当确认信玄的死讯后,织田信长不禁跳起了“敦盛”之舞祭奠这一位英雄的逝去:“人间五十年,看天下兴亡,皆似梦幻。一度得生者,岂有不灭?”,同时大笑自嘲,武田信玄两年前已死,一个影武者居然糊弄了周围的虎狼这么多年。

“人存在,影子才会存在。人死了,影子该怎么活呢?”从即将被斩首的盗贼变成为了大人物的影武者,影武者放佛是得到了重生,但是是抛弃了自我的重生。从此,他的生活受人操纵,一举一动、一颦一簇模仿那位去世的大人物。他现在到底是谁?

在梦境中,他看到复活的信玄持刀向他走来,他恐惧地转身逃跑,正如初见;而当信玄消失时,他又想去寻找他,但在无尽的虚空地藏中他找不到,只能茫然若失,放佛堕入无间地狱,难以轮回。

电影中很精彩的一点,在于对武田胜赖的刻画,从侧面反映了武田信玄虽然擅长战略计谋,但却没有能处理好“父子关系”以及自己的继承人问题,间接导致了家族的灭亡。

历史上的信玄之死错综发杂,比较公认的一点是武田信玄死于肺痨。而为何患上肺痨,与武田胜赖有着一定关系。信玄的第一段婚姻是来自家族的安排,对象是京都的达官贵人三条氏之女,尽管三条氏为其诞下长子武田义信,但两人的婚姻关系并不和谐;而四郎胜赖的生母诹访姬是信玄最爱的宠妾,两人在南信浓诹访湖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诹访姬患有肺痨体虚,生下孩子之后早逝而去,也由于亲密的接触、把自己的疾病传染给了信玄。读新田次郎的《武田信玄》同名小说的时候,对这一段如胶似漆的爱情相当深刻,似乎是这只猛虎唯一的展现温柔之处。

对于长子义信,由于对其母亲的厌恶,信玄向来不太待见他,甚至谋反事件之中直接将其处死,这件事使信玄在“逐父”的基础上又背上了“弑子”的恶名;而四子胜赖,由于早年出继诹访家,无法继承武田家,信玄为了补偿这一个他最爱的宠妾之子,选择了胜赖之子作为了自己的继承人;每次出战,信玄必定在胜赖阵后压阵,这也足够体现信玄对他的父爱。

但是,胜赖一直对于自己无法直接继承武田家耿耿于怀,并且对于父亲总是站在自己的背后看着,归结于对自己的不信任;父亲死后又留下一大批位高权重的家臣制衡他,从而使他急于证明自己。在电影中,胜赖与山县场景等“重臣派”的矛盾慢慢走向不可调和。正是这种心理的扭曲,使他慢慢失去了冷静,最终将武田家引向不可扭转的深渊里。

最后,电影走到了终点——长筱之战。

一方是织田信长和德川家康的联军,在防马栅之后布下铁炮,采用了最新式的“三段击”战法;另一方武田家的主力是赤备骑马队。这是一场划时代的战役,属于热兵器和冷兵器的直接对抗;虽然我个人并不想承认,但是这场战争最终演变了单方面的屠杀。骑兵难以突破栅栏,铁炮在栅栏之后枪林弹雨。每一波射击,都会使许多骑士倒在冲锋之中。当硝烟散去,地上密密麻麻得散落着武田家的士兵、马匹、还有“风林火山”的旗帜。

被逐出的影武者藏在战场的远处,注视这军队的溃灭,这只军队在信玄的率领下曾经无比英勇与风光,现在却被躲在暗处的懦弱的敌人,用火枪消灭殆尽,他的眼中,似是愤慨、似是哀悼,最令人痛苦的是,是无助的悲伤。

这是一场东方古典式的烂漫殉死,为武田信玄殉死,为他的灵魂殉死,也为武士道殉死。

影武者担任了最后一位殉死者,他和风林火山沉在了水里。

黑泽明的《影子武士》是其对武士道的挽歌,当热兵器的时代来临,武士面临指着他的枪口,依然能够握紧刀剑,苍然赴死;而当最后一个武士倒下,又有谁能再拾起刀剑?

 3 ) 一个时代的残影

人们多半会在历史面前失语,然后流于空洞的想象不能自拔。所以大多数的片子都醉心于战争的宏大,却忘记讨论人性。而另一些片子,如《与狼共舞》和《最后的武士》却又迷失于表现个体的彷徨,而无法对于历史洪流进入下一航道时的壮观景象给出整体性的描述。

然而,黑泽明在这部《影武者》里给出的视角却是空前的,它用一个影子武士的身躯撑起日本天正年间的一段历史,再从中反射出个体在这个时期的感受。既让人感觉到那犹如巨龙翻身,鲲鹏转翼的恢弘,又衬出了渺小个体的震惊与无助。

影片描述的时期,总是让我想起三国。武田,织田,德川三大势力的交互又恰好处于一个日本西化的背景之下。武田家领袖信玄的死本可能加速这一过程,可是影武者的出现,满足了信玄将死讯保密三年的愿望。历史在这一时刻,突然放缓了脚步,传统的武士阶级得以站在夕阳之下,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子。

所谓影武者,替身而已。当影片中的那名盗贼被选中成为当时三大巨头之一武田信玄的影武者之时,他就不可避免的卷入三家的博弈过程,个体在这个过程中需要忘掉自己,成为另一个人,按照所替之人的价值观行事,甚至被所扮演的人感化进而超脱到一个新的境界…由于影武者的介入而延长的历史转换过程因为个体意愿与历史发展的交锋而显的张力十足。影武者重现出来的武士精神不断地刺激着处于没落的传统武士阶级,也让原本卯足了劲的新势力不知所措。但是影子终究是影子,在没有可依附的东西之后,影子的一切终究只是幻象。所以无论是武田家信奉的佛教,还是代表传统武士军队的风林火山四军,甚至那个曾经属于冷兵器的武士时代,都不可避免地要退出历史舞台。织田信长有信心摧毁武田家族时,给出的解释是“山动了”,其实是历史动了,在拿着火枪的织田军面前,那座山再也没有以前的力量了。

我很喜欢黑泽明在这部片子中所表现出来的大气与人文关怀,红黑色的主色调以及绘画式的表现手法让人无时无刻不感觉到一种悲凉。原本无从触及的历史在黑泽明的表述下,既不矫情,也不做作,就这样从容地在我们面前展开。于是,我们看见一个时代的残影,无助的倒了下去。

BY 水欧阳

 4 ) 历史的幽灵

现代性与导演意志

日本正史记:天正元年,武田信玄于围攻三河的野田城,想与织田信长、德川家康逐鹿京都之时,病殁在武田军中,在其亡后三年,武田家终被织德联军合起覆灭。

而至于武田信玄到底为何殁于军中,又为何在主心骨死后三年,武田家才被织德联军所灭,大概也只有野史里记载了已死的武田信玄靠其替身,也就是彼时日本所称的 影武者( かげむしゃ )骗过织田信长和德川家康使其不敢妄动才撑过三年罢了。黑泽明在这个正史与野史合并的基础上,对历史稍作“打扮”,编导出了这个影子与主人的故事——《影武者》。

影片的开场既是一段长达近7分钟的定场长镜头,构图中唯一的光源是盗贼影武者右手边的烛光,有光就有影,但其中明显呈现出的影子只有武田信玄,武田信廉与盗贼影武者的影子都在画外,却在场内,从而隐去不显,那么如果把被抹去可见存在的两个影子加到如图所示构图的既定事实中时,武田信廉与盗贼影武者就不知自己的影子被“构图”排除在外,这在故事里,指向了武田信玄具有排他性质的“威严”,因为有人有光既有影子,但此“威严”并不能判断是否为武田信玄本人的自我所愿,亦或是不得已而维持的表面功夫,因而这实际上就指向了《影武者》整个故事的隐藏操纵者-黑泽明。整个构图中,观众能看到的部分我们暂且称之为实在界,那么在实在界中理“应该”出现的两个影子,就只能靠构图中仅有的武田信玄的影子想象来补完画外“真实”在场,因而变成了想象界的产物,不自知的武田信廉与盗贼影武者因为没有察觉到自身的不完整而有了虚实结合的象征界的符号性,这种符号性在某程度是封建时代领主绝对权力阴影下的“人”主体性不完整的必然结果。纵观武田信玄的所谓用兵之道:{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孙子·军争》)”},拆解完孙子兵法后,自视为山的信玄,当然也就成为了绝对权力的所谓代言人。不过此时盗贼影武者显然是拒绝承认的,信廉要求他来当信玄的影武者,信玄提出质疑后,盗贼反唇相讥,自辩其只不过是小偷小摸的小恶,而信玄则是恶贯满盈的大恶。信玄毫无怒气,向盗贼解释到其逐父弑子等等行为,都是为了统一天下,避免更多生灵涂炭、流血漂橹的必要之恶,也就是说,作为被盗贼直接特权所指的武田信玄本人,其实也只是一统天下君主这个能指的一个特权存在的可能性而已,两者统一需要的是武田家事实层面上攻占京都,挫败织田信长与德川家康的军队来达成认同。当我们把信玄的说辞拓展到“自己言说着比自己更高级的存在”这一层表达后,其意义指向了更高级的理念层次,也就到达了象征界,在想象界与象征界层面上,自我主体的构成分别为,前者是想象界自恋性认同的产物,后者是象征界符号性认同的产物。信廉与盗贼影武者无疑首先属于“无影”的前者,因而产生了自我;同时因为想象的不自知的符号属性,因而产生了主体。反观信玄,除了上述自己言说更高级存在,而产生的符号性外,在构图上,更是人与影都清晰可见,一实一虚就已经直接产生了符号性,整体上却缺少可以想像的部分,所以只有主体而没有自我,间接上就暗示着信玄自我的虚无,即“自我之死”,也暗合了上文封建时代下“人”主体性不完整的必然,也就是“自我之死”的必然性,某种程度也暗示了武田信玄死亡但武田信玄理念依旧存在的必然后续。

电影在这里形成了一个事实层面上的必然分裂,作为封建君主的武田信玄本身既是压迫的意识形态本身,但却又因为这层含义而导致自我缺失。如果想对这种缺失进行补救,需要再次回到信玄向盗贼解释自己必要之恶之上的宏图大志上,这是信玄主体的想象,亟待补完后即可产生自我。情节上,该想象为后续剧情的发展提供了叙事动力;在三界形式上,信玄的自我产生极度依赖于上文所提事实层面的“占京都,败二将”的愿望实现。在这里,电影又形成了新的另一个隐性层面的可能分裂,即成功或失败,在成功的情况下,自我产生,但故事的结局与开篇序幕这一构图加一整段戏所暗示的必然性结局相违背,从而直接暴露整篇电影作戏的机巧勾连与隐藏作者的全面操控,从而全盘失位;在失败的情况下,自我缺失,不过故事的结局与构图和戏所暗示结局吻合,其间叙事深度不但达成,“戏”的整体因为叙事者的有效隐藏而达成观众亲眼所见即为真的“真实”,进而完成表达。不难发现,这一隐性的可能分裂里,显然制造了一个颇为有趣的能否成功的“悬念”,而成功是那个不可能的选项,失败是那个唯一的选项,进而暴露出该“悬念”实则为假悬念的属性,开篇已知晓结尾,整体结构也成为了明晰的反讽,结合符合日本正史里武田信玄家终被灭的事实,黑泽明也是在开篇即抛出“电影来源于历史”又可能高于历史的结构理念。

认知到整体结构属性与开篇这一构图所包含的多层隐喻与分裂,就可以缓缓揭开叙事所蕴含的秘密。序幕后的故事,就以武田军围困三河野田城起始,其后武田信玄遇刺,临死前留下伪装三年、养精蓄锐的遗言;其后盗贼影武者“上位”,成功骗过自己人,骗过织德两家密探,和信玄孙子与侍妾;到鼓励信玄之养子武田胜赖拿下高天神城及强骑黑云驹被摔从而替身败露; 最后到整个武田家实力衰退,奋起一搏力战织德联军失败,最终全家覆灭。

在这种表层典型的三幕剧格式下,我们尝试着更进一层去分析黑泽明深层所思。信玄死后,信廉与一众家臣尽力遵循信玄遗言,极力隐瞒,其间有怕对手知道武田家群龙无首的担忧有之,希望继续遵守信玄指示的坚持亦有之。对于故事开篇的三个男人来说,剩下的信廉与盗贼多少都有些被动,而之所以被动,归根结底是因为信玄已死所产生的巨大压抑。这种压抑首先是时代性的,源于一人大过天的封建时代理教、传统的桎梏。对于信廉说,家兄兼君主之命不可违,尤其信玄死后,要辅佐新王的重任,更是有几乎都落在了作为曾经影武者之一信廉的肩上,朝不保夕、被虎视眈眈的寒凉更是一把每时每刻都在警醒着他的利刃。这种情况下,信廉能保住武田家的今夕之存,就已经是万之大幸,所以在如约规定的三年之内没有任何突破兄长遗言的打算,从而尽显被动。而在深入盗贼影武者的精神世界后,我们还会发现还有更深的一层指喻,即社会性的压抑,这源于从古至今仍在延续的阶级、地位、资源、能力等落差。对于盗贼影武者来说,天人交战、连年征伐的时代里,斗争杀伐、道德沦丧、百姓遭苦等祸事,必然对他来说,总会以更赤裸裸的暴力形式呈现,能有一方安隅之地即可满足,更别说只需基本什么都不用作只需搬演另一个人,就能换得锦衣华食、仆从侍妾的生活,所以当然也十分被动。

在这双重压抑下,其奇怪之处也同时尽显,即武田信玄已然身亡,两种压抑都不存在一个实体的来源,且又因为两者角色不同层级的被动,导致观者难以对其认同进而共情。体现在电影整体的情节上,被动就会导致内核的错失甚至缺位,反讽结构因而变得松散无序缺乏凝聚力,洋洋洒洒的剧情也因此产生了许多留白式的意外功效,那么这种压抑蕴含的意义何在呢?由拉康的理论来看,想象界存在的是自我与镜像(小他者)的关系(君主与影武者),这一关系依赖于两者之间想象的趋同。归结到电影,也就是信廉与盗贼同属想象界又同样为信玄的影武者的相似;符号界存在的是主体与符号(大他者)的关系(影武者与君主),这一关系依赖于主体与符号间无法忽视的差异性决定。归结到电影,既是信玄、信廉、盗贼三人同属符号界又绝对不相同的个体差异。不过绝对的差异与趋同的相似才是永恒不变的真正至理,所以,其实在想象界里,自我对他人的认同根本上是一种误认,也即信廉与盗贼的互相认同,其实也就是一种好像可以共处的美好误解;而在象征界,主体对符号的认同根本上对是一种缺失的认同,也即信玄、信廉、盗贼对君主的认同,其实是对君主这一只有主体没有自我的理念的认同。

所以这种压迫实际上就是询唤,是一种意识形态的表象,它会在故事进行过程中,逐步剥夺信廉与盗贼的自我,既是上文所述必然性的“自我之死”的投射,诸多留白之处的不明就里也就有了存在于意义的对立,即是能指转喻得以形成能指链的基础。以此观整体上因被动角色颇为松散的结构里的被动角色,尤其是两者都由仲代达矢所扮演的武田信玄与盗贼影武者,这以一体两面设置的人物于情节中,在逐渐进展为信玄君主理念的形而下具象,与盗贼心中理想君主的形而上理念的过程中,获得了君主曾经的另一名影武者(信廉)、家臣、侍妾、孙儿、仆从的所代表的或伦理、或秩序的认同,足以成为特权能指,从而在君主的意识形态中,阻断其压迫无限制地不断扩张,成为真正的君主完成武田信玄未竟的事业。不过故事的发展显然偏离了这个看似美好的结局,武田信玄的黑云驹,其对君主理念的缺失,却对信玄的自我认同成为了打破这一特权能指的标志(这正好与所谓的绝世宝马只认拥有王霸之气的某种封建洗脑论调截然相反)。

正是在这“认人不认君”的断裂里,能指链可以继续延伸下去,武田胜赖在影武者之事败露后接掌大位的必然失败也其实就早已预定,被割裂的武田军与影武者被迫选择了存在于意义的两端,将无形压迫的意识形态,继续传承到每一个武田军的将士、军官与士兵身上,从而重新确认自身的存在,这也是最后一段极度写意化,几乎全部用画外空间表现武田家覆灭的深意。而正是在断裂的缝隙、扩展的能指链中,我们也可以瞥见黑泽明浓墨重彩的绘画式调度的真正用意:首先,用带有浪漫主义成分的自然光影与人造元素,包含了自然性与调度表现性的色彩象征,整体呈现出交融的特征,目的是从天人交融的幽美之神秘中,突破自然世界的内在与虚无,进而树立历史精神层面客观性又可感的“标杆教条”;其次,用倾向于纯粹人造绘图式所营造的表现性主义手法,围绕人物,突出其主观性表现,目的是为了能深入人物内心,使其感官性的心理意向外化,而对立呈现前者客观性的局限,从而将可感之意识辩证性地直指人心,进而夯实意识之实体化、至高化。

黑泽明这种现实&表现 到 表现&理念的叙事与调度,大约也就是由{现实真实}到{心理真实}特定传动了,表现的形式上,自然或人为的元素,顶多也就是无有意识,甚至不能产生简单心理状态的某种“无”的状态,但这种“无”通过叙事与调度后,能激发观众复杂的感受,也就由“”变成了“”,这就是最简单的构图(开场幕),最平淡的叙事(三幕剧)、最朴素的调度(绘画式)所能达成的独一无二的表现时刻——丰富多变的悲喜层次、真之理念。所以作为导演的黑泽明,其工作自然而然地也就是赋予“武田信玄中弹身陨”、“武田家军倒地即死”、“武田影武者随波而逝”这种场面以“真实”就已然足够了,这也正是其以简驭繁、化繁为简般举重若轻的大师手法。

而这种丰富多义的真之现实如果在大师的电影序列中追寻的话,私以为,从其处女作《姿三四郎》开始,黑泽明始终秉持着一股{重建日本}理想主义者般的崇高理念,几乎贯彻在其绝大部分作品中,如《姿三四郎》、《踩虎尾的男人》、《我对青春无悔》、《美好的星期天》、《泥醉天使》......《生之欲》、《七武士》、《恶汉甜梦》、《天国与地狱》、《电车狂》等等中,正是日本社会在二战后,独有的,快速走出战争阴霾、事实上成为美国殖民地、恐怖高速的经济发展腾飞与骇人听闻的泡沫崩塌、老旧封建依旧把持国家命脉与未来的门阀政治、传统文化与现代思潮的激烈碰撞等等一系列问题,所必然要去寻求解决的一种理想化的“现实”走向之体现。与此同时,如果我们能把《生之欲》里,那种关于极度个体化的“未经审视过的生活不值得过”的个人信条,理解为黑泽明{重建日本}叙事形态最高的作品的话,那么我们可以把《影武者》,称其为{重建日本}叙事理念最高的作品,其中不守住某种至高初心、朴素坚持就会灭亡的预示,正是顺延着其电影历史,传承下来的{重建日本}历史的幽灵的提纯与显灵,《影武者》所蕴含的情感力量,正是源于这种的理想主义信念的始终坚持,更应该注意到的是,这种不懈笃念,其实早已遗慧后世,助力至今。

 5 ) 风、林、火、山,意志的影子武士

《影武者》上映于1980年,正值黑泽明的晚年创作时期,抑郁和灵感的缺失让这位电影大师陷入了人生最艰难的时期,甚至一度选择了自杀。现代电影制作环境让黑泽明深感无力,曾经的最亲密合作伙伴——东宝公司不愿意再为这位电影大师的艺术创作提供资金,自1970年的《电车狂》以来,黑泽明已数年未有作品问世,1975年,应苏联电影局的邀请,黑泽明拍摄了电影《德尔苏·乌扎拉》。而这之后就再度陷入没有投资的窘态,只能以分镜脚本的方式继续他的创作。

直到他的两位粉丝,凭借《教父》系列以及《星球大战》系列声名鹊起的弗朗西斯·科波拉和乔治·卢卡斯访问日本,才得知曾经的电影导师陷入了这样的窘态。于是力邀20世纪福克斯的投资,与东宝电影合作,观众才能在今天,看到这部史诗巨作。

以虚写实

以虚写实是黑泽明导演在电影中最常用的一种手法,在《影武者》中就有多次体现。

《蜘蛛巢城》剧照

在他之前的电影《蜘蛛巢城》中,在表现最为惨烈的主角鹫津武时谋害君主的戏时,镜头没有去直接展现整个谋害的过程,而是将镜头对准在一旁的主角的妻子的面无表情,以衬托整个情景的疯狂,而在电影中,正是他的妻子怂恿他去谋杀。

野田城外驻守的武田军

而在《影武者》开篇,表现武田信玄中枪这一事件也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在交代了信玄前去听城内笛声之后,紧接的第一个镜头便是野田城外士兵,通过他们来达到一种旁观视角,代入故事,增强了对整个事件的直观感受。避免直接描写,反而增强了这一事件的表现力。

德川家康

织田信长

之后便是紧切了德川家康和织田信长的反应,以这样的方式诠释这段戏更加剧了这层表现力。同时,从这一时刻开始,电影最为核心的一层主题就已经显露出来了,即如何通过周围人的视角构建起武田信玄的形象。

高天神城战役

同样,在电影中表现宏大的战争场面时,也是通过侧面描写的方式,高天神城一战,仅用影武者周遭的战斗环境以及画外声音来反应战争的局势。

长筱战役

黑泽明导演的电影经常会出现这样的主题,即一种对旧有秩序,对旧日光辉传统的怀念,当冷兵器时代已逝,当伟大的人物最终倒下,不禁发问:这个世界还有谁能引领我们?

象征手法

黑泽明绘画出身,使得他对于画面中色彩的韵律和人物构图相当敏感,同时对于自然景物的使用,诸如风、水、山、太阳这样的意象,也增加了他电影中的厚重感。我们可以看到,黑泽明的电影就是这样带着一种古典主义的浪漫。

在武田信玄死掉的时候,特意用背景中的山暗含主公的身份。

在表现将士撤军时的内心时,用落日暗含悲观情绪,同时也是哀叹一种注定失败的宿命。

用雄伟的楼宇展现织田信长的身份,而与此同时,急躁的马蹄声也是在补充他此刻内心的怀疑、不安。

电影最后一段,近乎超现实的一场戏,盗贼拄着长矛来到象征着生死弥留之际的湖水旁,见到了武田信玄的旗帜,试图接近而最终其精神意志被榨干,成为了信玄信仰的最后一位殉道者。

拍摄这部电影时的黑泽明,正在在经历人生中最艰难的一段时期,创作灵感缺失,周遭环境都在指出,黑泽明暮年老矣。

《影武者》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是黑泽明他五年,近十年以来创作困境的写照,他深感自己似乎与当下时代不太合拍了,旧有的传统已不再被认可。他把这种伤感深沉的注入到了《影武者》中。

武田军的长矛和骑兵对垒织田军的火枪,以及为保护影武者而被火枪毙命的随侍,却仍要以拿刀的姿势死亡。这些都在暗示我们一种光荣传统的消逝,武士的荣誉和武士世界的准则在现代化的武器面前不堪一击,《影武者》像是黑泽明谱写的一曲对武士世界终结的悲怆挽歌。

但这位电影界的天皇并没有倒下,他坚信的即是自我的强力意志。

并将此时的心境全部倾尽到电影里,《影武者》的电影风格充满一种古典主义的雄壮气质,黑泽明在电影中运用传统的鼓,弦以及交响乐器配乐;以及在摄影上,化繁为简,追求一种厚重稳定的视觉美,摄影调度上也采用大开大合的调度方式,要么静态写意,要么动态追求极致的动作之美。

他已经成为坐在电影后的那个“山“。

电影不仅集中展现了一个盗贼,它是如何从一个贼性不改的盗贼,成长为一个可以以假乱真的影武者,并在众家臣的帮助下是如何骗过众人的,相信他就是武田信玄。

同时在这里,其实也暗含了一层黑泽明也是在让观众也相信,似乎盗贼,他也就是武田信玄,他也就成为了武田信玄。他接替了武田信玄在电影中应有的位置。

然而最终我们看到,这终究是一个谎言。影武者得意忘形,跌落下马,戳破这层众家臣以及影武者织造的自我欺骗的幻觉。

信仰意志

序幕镜头

电影的第一个镜头,这是一个非常长的固定机位的长镜头,黑泽明导演将这场戏放在了电影里最重要的序幕部分,其深意昭然若揭。

在画面里中,有三个人物。从左到右依次是,坐在次高位的武田信廉,坐在高位上的武田信玄,以及处于最下层位置的盗贼,阶级区分已经非常明显了,武田信玄作为武田家权力的最中心。不仅坐在最高位,同时他也是画面的中心。

在这个画面中烛火作为唯一光源,把画面的视觉重心移到了右侧,这个镜头本质上也是在集中展现武田信玄和盗贼之间的关系。

画面看似有三个人物的存在,但其实在画面中存在着“第四个人”。这第四个“人”也就是,由烛火打在墙上的武田信玄的影子。在这个构图中,似乎这个影子才是镜头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在这个极度表现权力阶层的构图里,影子比主公武田信玄还要高一些。

尤其是当武田信玄站立起身时,身后的影子更是显得比本人更加地雄伟威武,人在这时反而被笼罩在影子威严的阴影里。

影子很明显地在这个画面中占据的了最高的位置,它代表的是什么呢?我认为,它所代表的就是对武田信玄的“信仰”,这种信仰来自武田信玄,但同时也超越了他,它所代表的是包括影武者在内家臣心中的那个“武田信玄”。这个影子本身的存在是模糊不可知的,是因为它只存在于熟知信玄的人的潜意识里。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信玄死后,会给那么多包括信长以及德川家康在内众人的诸多反应。黑泽明通过这样的方式揭示武田信玄在电影中所处的位置,人们敬仰且心怀敬畏的是一个抽象的“人”,这个“人”富有智慧,坚定而且强大。这样的对一个“抽象人”的信念是整个武田集团内部的精神支柱。

从这一点出发,包括盗贼,包括武田信廉,包括所有军士,甚至是武田信玄本人都成了这个人们心中的“武田信玄“,即那个伟大信念的影武者。这个信念在电影中的外化就是电影中”风、林、火、山“的作战信条。

武田信玄

在电影中,武田信玄这个形象在电影中始终是缺失的,只有寥寥数镜是直观表现了武田信玄这个人,仅四个镜头,其中还包括了序幕的那个长镜头。

武田信廉饰演的影武者

包括序幕结束进入正片,第一个登场进入大家视线里的的武田信玄,他也不是武田信玄,而是由武田信廉假扮的影武者。

在电影的开篇就消解掉武田信玄人物的存在也是为后面的影武者,即盗贼的内心危机埋下了伏笔。

对武田信玄人物的剥离让我们不能直观的,只能间接地从周围人的视角窥探到武田信玄是一个怎样的人,这也就让黑泽明达成了让观众与片中人物视角同步,在观众心中建立起一个众人心中的领袖信玄的效果。

通过身边侍卫的描述,我们逐渐抽象出了一个武田信玄“山”的形象

我们通过这些“死后余音“了解到,这样一个庞大的军事体系正常运转离不开的这样一个共同的信仰,而这个信仰就是武田信玄。只要相信武田信玄还活着,军心就不会散;只要山稳坐不动,一股强力意志就会继续支撑军队不散。

所以在影片的最后,一支丧失了归属感,失去信仰的部队,其实早在威猛的火枪到来之前就已经死亡,却仍在为了一个残存不堪的信念前进。他们成为了武田信玄“风林火山”信条的殉道者。

影片最后有一个镜头,面向了武田信玄以及影武者都坐过的军座。这一镜头所展现的不仅是曾经的武田信玄,以及曾经的影武者,更是那些数不胜数的,在这个军座背后的众多影武者。

在电影中武田氏族的倒塌也暗含着一个时代的终结,影武者妄图凭借一己之力去挽救一个注定逝去时代终究是徒劳无益的。一股宿命式的悲剧感油然而生。

影子武士

电影中的影武者,或者更应该叫他:盗贼。他是一个自带悲剧宿命的人物,盗贼带着既定的结局的,即他所饰演的武田信玄终会被人识破走向失败,他的失败是必然的。无论他扮演的多么成功,三年时间一到,他还是会只是一个影武者。

所以他扮演武田信玄,这个事件本身就是一场注定了失败的表演。

再看这个镜头。在画面中,武田信玄身与影在画面中的共存象征着他本体的完整性,用武田信廉和盗贼的不完整映衬武田信玄的完整,暗合着武田信玄权力的剥夺性,同时也是暗合封建时代权力对每个人身份的剥夺。

对个人身份的剥夺也是影武者身上最大的悲剧性根源。

盗贼

个人身份问题同样是《影武者》的一层核心命题。这个命题分为两部分。

即影武者面对武田信玄身份进驻的恐惧,以及一种外来身份进驻对于本体所造成的巨大空虚。

在影片中,影武者在整个武田家的军事集团内部,从一个无名小卒一步飞升,成为了万人敬仰的主公。

这种可以说一瞬间完成的人物身份的提升对影武者来说就像是一场梦。他借由身份的瞬间转换完成了表演的飞升。但伴随着极端表演而来的是对本我身份的质疑。

影片中表现对身份怀疑的最重要的一场戏,就是影片中段的梦境段落。

这场戏是发生在影片关键的家族会议之后,影武者在会上驳斥了武田信赖,这是他对武田信玄身份的一次进攻。虽然他已经在其他人面前成为了武田信玄,然而这个身份对于他的本我依然十分地遥远。

梦境段落

盗贼在影片前期是拒绝接受成为影武者,拒绝扮演武田信玄。这种拒绝一定程度上是盗贼对武田信玄这个封建权力形象的拒绝,拒绝一种强权意识对自由本体的反噬。扮演别人,或者我们说表演是存在一定的危险性的,因为在表演的过程中,我们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分不清了自我和表演的那个人。

就像一个始终无法摆脱深深烙印在身上的面具,表演对本我有着很深地蚕食。

这其实就有点像表演本身,表演本身就是在一定程度上在毁灭自我让其他人格进驻的过程,我们这里指出的表演,不仅是戏剧舞台上的表演,还有生活中的表演。

就像电影中,影武者试图扮演武田信玄,白日里的一切他都可以蒙混过关,但在潜意识里,这层身份其实带给他原始人格深深的恐惧;武田信玄的身份作为一个“客“其实一定程度上已经反客为主,反噬了作为主人的盗贼。

对个人身份的苦苦追寻,也是每个人都要在面对社会以及生活的层层面面所要面对的问题。现代社会的每个人都无法摆脱社会身份和个人身份的冲突,我们借由社会身份获得物质生产资料以供养着我们的个人身份,然而潜移默化地身份进驻和利益冲突在无时不刻地侵扰着个人身份的存在意志,存在与否又或者存在是否为人所认可给个人带来了一种极端且不可名状的恐惧。

这是前半段他的恐惧,而同时影武者不仅要面对着作为客人的信玄身份对自我盗贼身份的反噬,也要面对着信玄个人身份是否存在的焦虑。

梦境段落

影片前半段消解了武田信玄人物的存在,也让影武者陷入了这样的怀疑。一个无法确信的身份进驻本体,造成的不仅是对进驻身份存在的怀疑,也是对本我是否存在的一种怀疑。

所以,在下一秒钟,他又在苦苦追随着信玄的脚步,他渴望获得解脱对自我身份的怀疑。当身为客人的信玄身份瓦解掉盗贼的主人身份,影武者发现在整个个人身份的较量中,身份之间拼个你死我活,而具体的“人”才是那个被摧残的对象。在这一刻,对身份渴望所造成的虚无深深地伤害了他,在这一刻,他所渴望的仅仅是一个对身份的认同。

这一刻,我们似乎也能发现,对身份认同的追求让这两部分个人身份问题拥有了同一层精神根源。

影武者之死

电影中的最后一镜,被摧残的盗贼最终面对着武田信玄的信仰,渴望获得身份以获得自我解脱,并最终在牺牲和殉道中获得了重拾起影武者的身份,成为了武田信玄个人意志的一部分,一种集体主义式的强权力量的一部分。

 6 ) 一场东方古典式的烂漫殉死

小津安二郎是平视的,静的。日常气氛静水流深,所以能氤出茶泡饭之味。
  黑泽明也静,但他只是不爱让人物说太多话,人却运动不休。黑泽明把人放在他画好的世界里,看人去冲突斗争。流动、变幻、撞、逃、仓皇、悲怆、喜悦,然后迸裂出些绚烂火花。
  
  
  《乱》出自李尔王,《蜘蛛巢城》出自《麦克白》。这两个故事里的诸侯大名,皆出于架空。《影武者》倒是一个很东方的故事,信玄上洛之梦、胜赖夺权、长筱会战,大体合于历史框架。论历史的还原度和质感,在《乱》与《蜘蛛巢城》之上。
  
  
  
  序幕气氛枯寂,静,慢,小全景。灯如豆,影影绰绰。信玄、替身信廉、影武者,余下的只有黑暗。光和黑暗是制造影子的材料。
  影武者蛰伏,傻笑,听信玄和信廉谈论他,然后忽然爆发,指斥信玄,呆住。这一系列动作,既有节奏感又突然。
  
  疑似黑白氛围的、缓慢的、枯寂的序幕之后,速度开始推快了。
  黑泽明希望世界看到他想像中的画面,《梦》在这点达于极致。《影武者》里,有许多画显然是他想留下的:冷月下扶枪而睡的士卒,仰望天守阁及之后的夜空,莽莽苍苍如林的足轻兵,一色殷红的武田赤备骑兵,以及影武者和家康在梦里的互相追逐——那段彩云翻卷,大有《梦》的意味。日本电影是“映画”,黑泽明恰可以诠释这点。
  
  因为忙于“映画”,因此话语始终不多,动作简洁有力。但也因为动作少,所以大到信玄弥留之际忽然爆发的对京都之渴望,小到信廉每次说服影武者的姿态,都富有静中取动的表现力。最美妙者,莫过于影武者初次上任时,武田家小姓们对他的前倨后恭——当影武者嬉笑自若时,毫无主公架势;但当他端起信玄架势时,主公魂兮归来。
  电影进程,是从枯寂静态(开头的六分钟幽暗小全景)向绚烂动态前进。中后期,奔跑的长镜头、万军奔行的呼声、外景的风声,在不断给人速度感。终于推进到结尾,风林火山的旗帜、广袤无边的军阵,赤备突袭,铁炮三段击,巨大的响动,绚烂的色彩,战马悲号,血肉模糊,大响、大动、高速度。电影节奏在这时起飞,然后陨落下去了。
  
  
  
  
  影武者的题材,隆庆一郎和原哲夫合作过漫画《影武者德川家康》。若论情节,那一版气魄更大:关原,一场雨定天下事,刺客杀家康,影武者坐镇定鼎。但《影武者》选的这幕,更含义长远。或者说,简直是为了结尾的长筱,才选定了这一切。
  
  闲一句:
  仲代达矢老先生前几年大河剧刚演过信玄他爸信虎,果然是武田一家人。
  另外,《乱》里他演的一文字秀虎,公认原型除了李尔王,就是毛利元就(三矢之誓嘛),但如果考虑到被儿子背叛这点和“虎”字,其实也大有武田信虎的味道了……
  
  
  
  信玄,一如影武者指斥的那样,不算什么正义代表。影武者答应做他替身,谈不上替天行道庇佑善人,更多是种责任。家族的延续,权力的传承。他是信玄的影子,代表着某种肉身的利益。他一天不宣布死亡,信玄、权力、对家族的感召力、赤备的士气、风林火山的体系,一切就都还在。所以,他呵止士兵,以正军心的情节也暗示:影武者存在的最大意义,不是“动”,而是“不动”。如信长所说:他是山。
  
  对信长和家康的刻画,初看时没在意,再补看几遍后逐渐发现味道了。对信玄死讯的不确定、对铁炮手仔细的询问,都暗示家康的厚重谨慎。信长逗家康喝红酒是典型的魔王调戏式套路,听说信玄死了后还要高歌一曲“人间五十年”当然有些凑数。但两位新时代天下人,很明显和老一代不同。
  也因此,长筱对决,有了更多的意义。
  
  
  
  
  长筱如今被赋予了太多意义。去掉鸟居强右卫门的传奇豪举,还有许多:武田家的陨灭,信长霸权的确立,信长包围网的大突破,等等。按照真实打法,则此战铁炮为先,步兵肉搏随后。家康的三河武士在肉搏中发挥了巨大威力,死扛住了武田家强突马栅的打法。
  但在电影里,肉搏被忽略掉了。故事变成了一条简单的线索:
  
  胜赖莽撞求战;赤备呼啸奔袭;信长铁炮横空而击。武田的冷兵器马蹄,倒在了信长火枪之下。
  这一段镜头,漫长,重复。骑兵冲锋一次比一次迅烈,火枪回应一次比一次响亮。风林火山旗倒下,武田败北。木栅上的铁炮冷眼看着骑兵倒下,不动声色。
  影武者最后奔上战场,去企图再扶起风林火山的旗帜,最后尸体倒在连子川里——1923年,黑泽明自己经历过这么件事:大地震,他幸存,在隅田川岸上看见水里布满尸体。
  
  
  
  
  设乐原的大战,被简化成了这么个故事:
  冷兵器的巅峰、兵法运筹、骑兵的风林火山,倒在了西式的、新式的火枪之下。连同一起倒下的,是东方式战术里奉为信条的风林火山。
  当然也有影武者,那种纯出于东方精神里的东西:家族荣耀,权力传承,责任,信义。从开始不愿加入,到最后誓与武田家——或者更确切点,武田家的荣耀——共死,倒在西式的机械枪火之下。
  最后影武者去追扶的,不是什么可以战斗的东西,而是一面代表精神、除此外一无所有的旗帜。这个举动,连同旗帜本身,连同忠诚、信义、责任,以及武田家视死如归的赤备骑兵,比起对面的铁炮和改革精神,显得既高贵又虚无。站远了看,则如前述,这是部很东方的电影,没有黑泽明喜欢的莎翁背景,一个东方故事里讲述了一个东方战法死于西方战法的故事:一场彻底的,东方古典式的烂漫殉死。

 短评

影子依附人而生,没有了人也就没了影子。风林火山一场战争戏很有气势。中间那斑斓的梦是在给之后的《梦》做演习么

8分钟前
  • 桃桃林林
  • 推荐

颜色像血是南蛮的酒,容貌像王是阶下的囚。影子假扮真身仿若蒙受钉刑,傀儡成为霸主吓退十万精兵。影子一夜领悟了不动如山,将军半生却未懂。敌我双方都没有看穿的傀儡,却被一匹宝马识破。真身不在,透过釜瓦传递恐惧;毛将焉附,借助虹光返照悲鸣。须臾钟鸣鼎食,转瞬丧家之犬,诹访河影子终成真身。

11分钟前
  • 西楼尘
  • 推荐

仲代达矢中途坐在了我的座位后面,大气不敢出也不敢扭头看他。灯光亮起,恍如隔境。跟银幕中的人一同观看三十年前拍摄的关于五百年前的故事,最奇特的观影感受,人生圆满了。吴宇森你抢了我们粉丝的福利!

14分钟前
  • shininglove
  • 力荐

虽然不算黑泽明最好的一部电影,但,作为武士电影来说,是最好了,没有之一!

18分钟前
  • 浩子菌
  • 力荐

东方出了一个黑泽明,绝对是日本之幸啊!大师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电影开头一段信玄、信廉及其影武者的戏就直接超神了。黑泽明用一己之力就将日本电影的战旗直接插在了亚洲巅峰王座上,是影迷含佬量最高的导演了,以至于这部电影竟然是由科波拉和卢卡斯亲自投资,黑泽明才得以拍摄生涯第一部彩色电影,就将色彩运用得极为出色,各种大场面调度结合独特的美学风格显得宏大而又精致,视觉感丰富,绝对是古代冷兵器战争的顶级演绎!仲代达矢的表演甚至可以用出神入化来形容,让人都想惊叹一声Pentakill。三国波澜壮阔的历史以及孙子兵法中的风林火山千百年来灌溉了日本文化滋养出黑泽明这样的大神,重新反哺了张艺谋之《影》,武田德川织田在战国时期的村长械斗也因其塑造而如雷贯耳!另外像月代头、殿上眉、能剧多方面展现了独特而富有魅力的日本文化。

20分钟前
  • 连城易脆
  • 力荐

如果不总跳出来唱人生五十年,信长还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23分钟前
  • 小天! ! !ヾ(^▽^)ノ
  • 推荐

「影子」是什么?决不是生死置换,一个具象的替身而已,而是旗帜,是血液,武田一氏共死的信义和忠诚。被驱逐的影子正是武田不安的灵魂,见证宿命降临,见证时代终结。山林将倾,生者无常,南柯一梦,幻境一场。

27分钟前
  • tankry
  • 推荐

有些地方张艺谋的画面摄影高于黑泽明,但是黑泽明的场面、氛围调动远胜张,尤其是更为深刻的东方人文情怀。在本片里面,视觉系形式化风格造成节奏的拖沓,武士的信义的表达,还有战争场面调度上,黑泽明无疑是大师。中间的那段梦境真是惊艳!日本人认真起来,确实是世上无双!8.9

29分钟前
  • 巴喆
  • 力荐

这样一部电影出在,在那个没有什么特技的年代,在那个“小规模”械斗就算战国时代的日本,而吴宇森把三国时代的赤壁排成了圣斗士,甚至剧中历史人物的名字都弄错,他已毫无节操,只是捞钱而已。

33分钟前
  • AdonicWei
  • 推荐

主公大病初愈,不能骑马

38分钟前
  • 扭腰客
  • 力荐

黑泽明的代表作。仲代达矢在片中一人饰两角,将武田信玄的气度和影武者的尴尬都演绎得淋漓尽致。尽管武田信玄在三十多分钟左右就死亡了,但他毫无疑问就是这个故事的主角,此后的剧情信玄的阴影无时不刻地笼罩着敌对双方。本片的国语版虽然配音不错,但用词不够典雅,这点是遗憾。

39分钟前
  • [己注销]
  • 力荐

2019/08/25 二刷。所以归根结底,还是怪信玄自己,非要去草原音乐节支个帐篷听笛子独奏。文艺是种病啊。

41分钟前
  • 安东
  • 力荐

以小人物命运书写大名家族兴衰,黑泽明才是“电影界的莎士比亚”,他比张艺谋《影》的高明之处在于他技法的纯粹,清晰主题之下,用向心力做减法,探讨“生之欲求”与“死之余音”。伟大的精神在肉身陨灭后依旧影响他人,可惜离了主人的影子终究无法力挽狂澜。“风林火山”出自《孙子兵法》,此四字真言浓缩了武田家族的军事策略,可惜铁骑难敌火枪,在“不动如山”中悲壮而亡。到底是坚守旧的光荣传统,还是向流行趋势低头?这是晚年黑泽明的创作困境,亦是张艺谋陈凯歌一辈当下的困境。

43分钟前
  • 喻鸣
  • 力荐

「影子依附人而生,若没有了本尊,影子意义何存」武田信廉、武田胜赖又何尝不是屈就于武田信玄威名下的傀儡?骗过了敌我,却骗不过一匹马;影武者反而是武田精神的正统传承(水中叩拜(武田附体)、草丛中呐喊(武田悲悯)、水中死亡(武田离去))。风林火山,黑泽明那霸道磅礴的色彩啊!

48分钟前
  • 冰山的阴影
  • 力荐

1980年戛纳金棕榈得主。黑泽明对色彩、光影和调度的掌控已臻化境,固定长镜头起势,梦境一段绚烂迷人,似是为《梦》作预演,配乐以军鼓为主,氛围营造极佳。全片细看均得益于"侧面"二字:两场战争戏避实就虚,充分利用画外空间;影武者命运烘托出家族和时代的悲歌;看似摹替身,实则写主公。(8.5/10)

52分钟前
  • 冰红深蓝
  • 推荐

“我经常想放弃自我,恢复自由,但实在是太自私。影子是离不开人的…有了真身,替身才有意义。” 最精彩是中间替身装真身的桥段,荒诞又合理,忍俊不禁。不动如山的精神气,看得我也不动如山,腰酸背疼,但无疑仍是一部经典。

55分钟前
  • 影志
  • 力荐

张艺谋的影是讲影子的故事 黑泽明的影则是用影子来讲真身的故事 相比其中牵扯的家臣爱妾子孙仇敌折射出的宿命感 张艺谋蹩脚的爱情亲情戏就显得格外蹩脚和表层了

58分钟前
  • 哭侠
  • 力荐

心服口服的好片子啊。讲到个人成长、宿命;讲到诸侯割据,英雄相惜;讲到作战方针治国之道;讲到以静制动,不动如山;讲到影子和本尊的凄凉关系;讲到体制离开领导者之后的续命和衰落……34年前就有如此好电影,真心牛逼!

60分钟前
  • KFCharlie
  • 力荐

三个小时的电影,分了三次才看完,果然经典。结尾的故事早就知道,真正看到结尾风、林、火部队先后做决死冲锋的那一段只有马蹄声、枪声和配乐的镜头,还是震撼了。黑泽明不愧是大师,他不但讲好了一个故事,还把故事中人物的情感用运动的画面和歌剧般的音乐留在了观众的记忆中。

1小时前
  • 灿烂的小飞
  • 力荐

没想到其实拍得很实在啊,要当好影子,要骗过敌人、孙子、侍妾、马,一关关都得过,仲代达矢演得真真好,最后真让人悲从中来。喝着红酒说着阿门的织田信长可爱了,唉,“人生在世五十年,大千世界一瞬间,人生不过南柯梦,幻境一场,生者无常,终须尽”

1小时前
  • 蚂蚁没问题
  • 力荐

返回首页返回顶部

Copyright © 2023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