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法国中尉的女人:小说和电影
2001年09月29日14:59:54 网易报道 雌黄
1969年约翰·福尔斯(John Fowles)发表了小说《法国中尉的女人》,在这部“仿写”的维多利亚时代小说中,一个感伤故事伴随着当代视角对过去时代的反思。这种视角体现在两个方面:其一,通过对当时的文学作品、社会文献、乡野民谣等的引用,以及时时打断叙事流的议论,全面地展现和评判那个故事发生的时代。其二:在使用当时小说书写样式的同时,作者还表达了自己对小说写作理论的思考。二者赋予了小说元叙述的色彩。当然,比之罗伯-格里耶等人的小说,《法国中尉的女人》(The French Lieutenant's Woman)是一次远为通俗的元叙述表演,它提供了一个完全可以剥离出来的、完整而富有戏剧性的故事。
1981年,小说被搬上银幕。大约是因为小说结构上的特点,影片将之设计为一个“戏中戏”。迈克和安娜是两个演员,他们分别扮演电影中的查尔斯和莎拉,在影片拍摄的过程中,他们发展出一段婚外的恋情。最后,小说的两个结局被安在戏里戏外的两对人身上,查尔斯和莎拉获得了喜剧的结尾,他们重逢并“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而迈克和安娜的关系则随着影片的结束而匆匆结束。
除了结构上的这一变动外,影片至少在两个方面对原作进行了改编。
其一,电影大刀阔斧地砍削了小说叙事的枝蔓,将因众多“离题”议论而显得散漫的故事梳理得井井有条,紧凑完整。这自然增加了影片的可看性,但也削减了小说独特的吸引力。在原著中,叙事始终笼罩着谜样的神秘氛围(这显然源于作者时而采用时而放弃全知叙事者视点的策略),而不仅仅是塑造了个性神秘的莎拉。然而在电影中,这种神秘只是通过黑色的风衣、风雨交加的天气、人物苍白中透出丝丝血色的面颊和古怪的微笑来表现,从而不仅故事成为单纯的悲欢离合,莎拉那核心性的神秘也仅仅成为叙事的推动因素,并最终获得解释。
其二,电影改变了小说中一个重要的潜在循环结构的指向,并通过画面设计成功地实现这一篡改。在小说的最结尾,也就是第二个悲剧性的结局里,查尔斯离开了他始终无法理解的莎拉,孤独地走在泰晤士河的堤岸上。不仅外在的场景与莎拉在开头时站在防波堤上的背影相呼应,而且人物的内心也是对应的。从而小说也成为一次对叙事的叙事,莎拉讲述了法国中尉诱惑她并将她置入孤独和耻辱的故事,而她的讲述正构成对查尔斯的诱惑和指引,最后,她通过实现叙事而获得了自由,查尔斯却坠入她在开始时的处境。由于影片采用了另一个结局,于是就把这一对应变为对比。在剧中故事的末尾,黑屏上的字幕标示“三年之后”,阳光明媚的海滨平台上,查尔斯失神地坐着,凝望闪烁着平静的光泽的海面。它用迥异的画面氛围呼应着开头莎拉的镜头——狂风骤雨,海浪冲击着的防波堤上,一个女子的背影远远地站在尽头,同时暗示着故事即将发生的转机。
显然,这两个改动都是针对小说的元叙述层面的。它的结果就是压平反思的张力,使影片比之小说更加“通俗易懂”。当然,从字面上说这部片子也是下了元叙述的工夫的,导演机灵地将自己对小说的改编转变为表现一个剧组如何将小说搬上银幕,以及这次表演过程如何与演员的情感生活互动。然而在我看来,这样的“元叙述”终归只是字面上的,它的反思意识完全没有深入到叙述媒介的本质与内涵。它不过为巍巍乌龟塔又增添了另一只驮着乌龟的乌龟而已,丝毫没有解决大地根基何在的问题。
在影片中,反思的意义体现在表演上,这也许是最容易表现也最容易为观众理解的,但显然偏离“电影元叙述”而更符合于戏剧。我们也许应该从小说元叙述的两个角度出发,看看电影该如何实现自己的元叙述。
这部小说一开始就是作为对维多利亚时代小说的模仿而出现的,作者在每章的开头要引用那一时代的人物言论和著作,他时时会提醒一下读者:下面出现的,是一个作者的想象和叙述,不仅与故事发生的时代相隔遥远,而且根本上是虚构而非再现。这可谓“再现一个时代的叙事艺术而非时代自身”,倒契合特吕弗电影“再现一个时代的视觉艺术”的观念。就这个角度而言,这部电影的一个可能选择是模拟那一时代戏剧的特征。此刻我想到的范本正是特吕弗,他的《阿黛尔·雨果的故事》与19世纪肖像画、《最后一班地铁》与《天堂儿女》之间隐讳的关联。另外还应该提到的是一部英国影片《看得见风景的房间》,它成功地挪用了无声片的一些表现手法。
小说另一个层次的元叙述体现在“作者”的角色上。这个“第二上帝”是维多利亚时代叙事艺术的核心概念,也是福尔斯展现自己观念的关键所在。考虑如何在电影上实现这一反思,首先就必须确立电影区别与其他艺术门类的内涵。在这里我们可以借鉴布莱松,他也许是极端的,但他深刻地看出了电影和戏剧的区别。在他眼中,戏剧是表演的艺术,依靠演员的外在模拟暗示人物的内心,而电影是观察的艺术,依靠摄影机的凝视剥离出事物与场景的内在质素(“存有:模特儿,表现:演员”)。那么,对电影本体的元叙述就应该从摄影机出发,从这种凝视的见与不见,能与不能中审视电影的叙事可能性。
在小说中,作者始终不放弃对“叙述者”角色的审视,他时时会游离出这个看似传统的维多利亚时代感伤故事,直接地告诉读者,他并不了解人物的内心世界,也不能预计故事的下一步发展。他一直喋喋不休地分析罗列莎拉的历史现状、心理症结,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莎拉的行为无法解释。那么在电影中,导演就应该通过摄影角度、场面基调等的设计,使观者惊觉到这只“眼睛”的存在,而不是维持一种流畅、“真实”的叙事幻觉。在这一点上,电影《法国中尉的女人》几乎毫无意识,它完全摒弃了小说元叙述视角的犹豫,承担起典型全知全能叙述者的角色。统观整部影片,不仅不见摄影机彰显其视野限制,反而是它时时地提醒着观众,下一步应该朝哪里看,应该看到什么。从一些资料上看,罗伯-格里耶的影片象他的小说一样对这一问题进行了极端的探索,可惜没有见过。
要对摄影机的在场进行勾画,就必然涉及到镜头的组合即蒙太奇。布莱松也提出,电影为避免简单地跌入再现,就必须进行“断片化”,通过剪接,将“人与人,人与物用目光连接起来”。这一目光,当指维尔托夫所言的“摄影机眼睛”。从蒙太奇理论的源头来看,爱森斯坦强调其论证劝服的功能,在他,这是“从最后的主题效果的立场出发来进行合成”的剪接方法。而普多夫金则专注于叙事,通过镜头的剪接展现人物心理和故事发展脉络。二者潜在的参照对象都是戏剧。只有维尔托夫,也许由于学过音乐的背景使然,明确地反对电影与戏剧的比附,而是从摄影机的“眼睛”即观察属性出发,寻求以镜头组合来实现这种新媒介所带来的新的观察和发现潜能。经过意大利的新现实主义,经过我最热爱的大师戈达尔,这种视野也许是今日唯一有效的电影观念。
2 ) 一段渐行渐远 一段终成交集
在维多利亚时代,影像中的影像,她——萨拉,是“法国中尉的女人”。杂乱而干枯的头发,消瘦的锁骨,萨拉的出场足以让人跌破眼镜。繁忙的市场,波光粼粼的海,这样一个不修边幅的女人迎着呼啸海风,走向延伸到远方的海堤。初到林城的考古学家查尔斯就这样鬼使神差地被它吸引,放下娇美的未婚妻毅然冲了过去。水雾弥漫中,萨拉转身,查尔斯立定,画面定格,一瞬间的眼神交汇,不知从何而来的金光照亮了萨拉苍白的脸颊。电影史上最浪漫的一见钟情!阳光下的森林,浓郁的绿,闪烁的点点金黄,而人的再次相遇只是一场追逐的游戏。纵然是心中相爱,萨拉这样一个倔强的女子还是可悲的骄傲着。当他为生活所迫而拜访恶语相向想象的普太太,看似顺从,然则眼中尽是孤傲。孤傲,是孤独和骄傲,是在黑暗的房中抱着镜子做自画像,是她自暴自弃地说,“我和羞耻结合,羞耻让我活下去!我是法国中尉的娼妓。”
但她更是一个因孤独而渴望爱的凡是女子。所以当她回忆那个带来羞辱的男人时,眼中人闪着爱的光芒。“他很俊俏,他赞美我美!”她嘴角含笑,温柔的抚摸着头、脸,沉浸在回忆中。因为爱,她不惜撒谎说自己已失身,以博取查尔斯的同情。因为爱,她会在孤立无援时求助查尔斯,却在查尔斯到来时徘徊与不安。因为爱,她与查尔斯在林中小屋情不自禁的拥吻,会心甘情愿地在伦敦小店与查尔斯结合。也因为爱,她扔下一句“是你给了我活下去的理由”,仍下决心一定的查尔斯,远走他乡。三年后,当查尔斯在一方宁静的村庄再见她时,已不见了当初的阴霾与忧虑,退下晦暗的黑衣,一袭简洁、光彩的白衣,一头蓬松的金发的萨拉正式张显了她无可比拟的魅力。而影像的最后,二人终是摆着小舟泛向光明、广阔的湖中心。
在小说中,作者始终不放弃对“叙述者”角色的审视,他时时会游离出这个看似传统的维多利亚时代感伤故事,直接地告诉读者,他并不了解人物的内心世界,也不能预计故事的下一步发展。他一直喋喋不休地分析罗列莎拉的历史现状、心理症结,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莎拉的行为无法解释。那么在电影中,导演就应该通过摄影角度、场面基调等的设计,使观者惊觉到这只“眼睛”的存在,而不是维持一种流畅、“真实”的叙事幻觉。在这一点上,电影《法国中尉的女人》几乎毫无意识,它完全摒弃了小说元叙述视角的犹豫,承担起典型全知全能叙述者的角色。统观整部影片,不仅不见摄影机彰显其视野限制,反而是它时时地提醒着观众,下一步应该朝哪里看,应该看到什么。从一些资料上看,罗伯-格里耶的影片象他的小说一样对这一问题进行了极端的探索,可惜没有见过。
在20世纪的片场,影像中的现实,萨拉的扮演者——安娜,查尔斯的扮演者——迈克,一对有夫之妇和有妇之夫,毫不避讳的在一起。与维多利亚时代的灰暗色调相反,20世纪的片场,安娜与迈克衣着光鲜,神采奕奕。安娜美丽、迷人,家庭完整,事业成功,还有体贴的情人,似乎无甚缺陷。可为什么她在若有若无间总会出现比戏中萨拉更加落寞的眼神呢?望向远方却无焦距。偷偷摸摸的电话传情,心怀不轨的家庭聚餐,带给安娜的只是疲倦吧?看着查尔斯太太精心布置的花园,可爱的孩子,安娜一定也是嫉妒了。因为那个一向自信的安娜在查尔斯太太凌厉的眼神下肢生不知所措和尴尬了。两个都市中的成功男女因为寂寞空虚而靠在一起,同样因为爱的无力而分手。麦克最后对着安娜背影喊出的“萨拉”也许是对这段感情划下的最悲情,却也是最合适的句号。还好,现实中失败的这对男女为影像中的萨拉于查尔斯安排了一个光明的结局。这,是爱得不甘,还是,爱的转移呢?
一对中世纪冲破世俗礼教,终成眷属的苦命鸳鸯,一对现实中身未动心已远的寡情男女。电影《法国中尉的女人》就是如此娴熟的展现出两个不同时代的爱情(我们姑且都称之为爱情吧),如此尖锐的揭示中世纪的古板,当代泛滥的自由。这样戏中戏的套层结构,精致而又巧妙的展示两段情愿的不同走向:一段渐行渐远,一段终成交集。简洁的闪回手法,导演恶作剧似在两个世界间翻云覆雨,并且游刃有余。维多利亚时代的灰黑色,20世纪的斑斓、鲜艳,强烈的对比,甚至不需要更多的演员及台词。最高明的电影也只不过如此:以色彩书写影像。而最高明的演员又能如何呢?萨拉对爱的倔强、执着以及骄傲,安娜的空虚、疲倦以及对爱的无力,一人分饰两角的梅丽尔·斯特里普将人物性格刻画得入木三分,却又火候恰当;似疯成魔,却又不温不火。
当然,梅丽尔·斯特里普可不仅仅是《法国中尉的女人》中的萨拉或者安娜,也不仅仅是《走出非洲》中的男爵夫人卡琳,更不可能仅仅是《穿Prada的恶魔》。但,此刻,请允许我叫她“法国中尉的女人”,不是空虚,疲倦的安娜,而是历经苦难,收获幸福的萨拉——“法国中尉的女人”!
3 ) 寻找自由的女人
“任何一种解放都是把人的世界和人的关系还给自己。”小说原作者约翰-福尔斯把马克思的这句名言作为扉页题记。
原著我没看过,但从电影中梅丽尔-斯特里普塑造的女主人公萨拉身上,读到了对这句话的注解。
正如片尾处萨拉所说:“我现在才找到自己的生命,寻获自由。”抛开当时的时代背景、等级差距及种种的制约因素,单看这个有几分执拗的女人,整个的戏中戏部分就是她寻求自我解放的过程。
这一过程中的“胡小姐”是充满了偏执、孤傲和神经质的。那个心理医生理解的也许是对的:“我是个聪明人,受过教育,我不能控制情绪,我眷恋做个失败者……”但这绝对不是全部。
许多人把“法国中尉的女人”的故事看作是个圈套,说这个女人成功的为自己设计了一个弱者的形象并辅以出色的演绎,使得查尔斯这样一个非常绅士的科学家不知不觉中填补了现实中“法国中尉”的空缺,但直到她在埃塞特忽然人间蒸发。也丝毫不能让我相信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骗局。
常想,她是披着“法国中尉的女人”这件并不光彩的外衣,伴着她忧郁的眼神赢得了查尔斯的同情,还是那件外衣下难以掩饰的极具生命力的处子之心吸引了他。我想,那致命的诱惑正源自这二者共存所蕴发的神秘感。而这种矛盾不单制造了对查尔斯的诱惑,也像蛛网一样纠缠着她自己。
影片中,萨拉两次说“我被束缚”。一次是制造谎言,在副崖上;一次是对制造谎言的解释,在埃塞特。惟有最后重获新生的她,才对那两段话以及她其他令人费解的行为做了最好的解释,就是那句“寻获自由”。
副崖上,他略带泣声又隐隐透着几分亢奋的说:“从此,我便被世俗遗弃,我和羞耻结合,羞耻令我活下去……我得到他们无法理解的自由。侮辱和责难伤害不到我,我不为世俗束缚,可以任意妄为,我不再是人,我是法国中尉的娼妓。”随后带着她那特有的神秘微笑,故意从老管家面前经过。这一切,是她放肆的夸大着她那不为世俗所容的“劣迹”。然而她不是卡门,卡门是真正的放荡不羁,她什么都不在乎。萨拉不是,她其实什么都在乎,在乎世俗的眼光,在乎真爱。她的放肆是隐藏在屈服之下的,是戴着脚镣的舞蹈,自己却只陶醉其中,未曾发觉。也许她想获得的回应只是“You are a remarkable person!”直到她的故事在埃塞特真正上演,真实的故事是她“被嫉妒乱了神智”,她知道“明知别人有未婚妻,还缠着你,那是不应该的。”于是她逃了,给自己织了一层新茧,陷入了新一轮的自我束缚。·有人说,人们总对痛苦的记忆比愉快的记忆深刻,似乎只有苦难才能证明他们的坚毅或者remarkable。这或许可以在某种程度上解释萨拉的自虐倾向。
让她最终获得自由的解药当然是她自己,当她找到了自己的兴趣所在,真正获得了自尊、自信,就不再茫然的渴求从外界寻找慰藉,才终于解放了她自己。灵魂的解放,才是真正的解放。
4 ) 盛名不是无端得来
这个女人真是个自虐狂,她把自己推到了一个无比悲惨的境地。她在做护士时爱上了一个受伤的法国中尉,而那个男人无疑是个标准的花花公子,甜言蜜语哄得她很开心,也许是她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然后花花公子的伤好了,离开了,她偷偷跟去,目睹了心上人与妓女的幽会。她受了打击,伤心欲狂。
故事至此,完全可以有多种方法进行,她可以回到医院继续工作,也可以不发不言,默默舔舐伤口,或者坚强起来,另觅爱情……但她不,她偏要走一条与众不同的路,把自己的伤口暴露给大家看,让维多利亚时期保守的风气肆意的伤害自己。让人家看不起她,拿她当茶余饭后的谈资,正派的人都摒弃她。
她每天去海边眺望,做出受到抛弃的样子,让自己显得与众不同。其实她在受到伤害的同时,也在挑战着所有的人。她其实是在享受这种与众不同,并自得其乐。她喜欢把自己搞得悲惨兮兮的。这个女人,精神真的有问题。
而电影却在巧妙的进行,它把书中的故事表现出来,同时又展现两个男女主演的情愫。到电影快结束的时候,现实已经超过了故事的重量。两个现实生活中的男女也同样受着感情的煎熬。一次次的说再见,却又因工作的需要和自身的欲望一再见面。
最后一场戏,故事中的两人划着船从黑暗的桥洞划向明亮的湖面,两人同舟共济。这是一个好的结局。而在现实中,安娜离开了,没有再说再见。也许她知道,说也没用,也许两人一靠近,两人的手都舍不得离开对方的身体。她冷静的挑选好时机,走了。而迈克,却分不清现实与故事,他站在窗口,看见安娜离开的身影,喊的却是“莎拉”,故事中女主角的名字。
在书的最后,作者写了两个结局,一个完美的,一个悲伤的。安娜的丈夫问他们选了哪个,迈克说选了那个好的。而现实生活中,他们却亲身演绎了那个悲惨的。
在电影一开始,两条线就并行着。我有点诧异导演为什么这样编剧,而看到最后,我明白了,他是要把整个故事展现给观众,他哪个结局都不舍得放弃,因为选择是残酷的。他用了一种最巧妙的方式完全地再现出来。
而梅丽尔.斯特里普,把两个女人演得那么真实,你可以看出她融入戏中人物时,两个女人慢慢地合成一个,却又在两条线进行时,那么的不同。你不会把她们搞错,即使没有服装与背景的潜台词,你也不会把她们搞错。
相对于她,杰里米.艾恩斯就差一点。真的,这种差别是看得出来的。虽然很难说清楚。盛名,真的不是无端得来的。
5 ) I was lost from the moment I saw you.
Meryl Streep虽不漂亮,但出演这类文艺角色是拿手好戏,Jeremy Irons年轻时的轮廓反而不如后来深刻,但那深邃忧伤的眼光一如既往,看到那种眼神,你很难不爱上他.
尽管说小资好了,看完〈法国中尉的女人〉,让我哭了三次,足够煽情。戏里戏外的感情都叫人那么无奈,戏中的结局可以更改,而现实却不可以。
虽是双线并进,但看了10分钟我就知道,戏中感情绝对是重头,那么惊鸿一瞥的电光火击,风雨大作波涛汹涌的断崖上,她回首,苍白的脸有惊雷滚过,他和她互相对视,然后定格成永恒,“ I was lost from the moment I saw you.”后来她对他说,”I do , too”他也这样说,那是命里注定的,注定要为了她悔婚、要痛苦,因为那瞬间的激情已经把他们燃烧得快要粉身碎骨,他的自卫他的自我辩解在碰到她后都无用了,武装瓦解,面子崩溃,他们终于克制不了内心的激荡,终于拥抱!但天性忧郁、有艺术敏感气质的她,意识到自己正处于疯狂之中,这样下去,两个人迟早要被焚烧,于是毅然离开苦苦寻找的他,整整三年!他已心如栲木,结局究竟该如何收场呢?那么深沉的那么刻骨铭心的爱,谁都不忍看见悲剧,于是戏外的人给他们安排了自幽深桥洞驶向明亮宽阔河面的结局,他们终于可以在明媚阳光下互相微笑了。
而戏外的人则没那么好运,要各自承担责任,要有那么多人和事应付,再不是戏里的一意孤行,再见只能再见。
爱,永远都是爱在做主。我永远不能免这种极端情感的招,一看就要情绪瘫痪,唉唉唉,女人啊,太感伤太情调了,没办法,女人眼睛里永远感情最大。反正“因你而有力量”,给我信心!
6 ) 抽象爱与具体爱
本片贵在讲述了一个颇为丰满的故事,却点破的是形式层面的顽症:本片揭示了一种颇为程式化的心理痼疾——莎拉的爱其实只拘泥于一个抽象的概念,该概念正得益于抽象而外沿广阔,不限主体。
具体的爱是丰富而活生生的,是因人情人性的万般变化而多姿多态的,也因其参差多态而被缚以道德约束,可内涵的活泛限制了外沿的延展——爱情的排他性油然而生,但须承认这种爱是我们生活中的常态。爱人就须得背负义务,义务的践行需要第三只眼睛,第三只眼睛要带上普世性评判标准的镜片,镜片下的爱从来不是两个人的事情。
但抽象的爱则不同,爱的或许是感觉、暧昧、抚慰、征服等等难以名状的意识,这些抽象而忽闪而过的意识却牢牢擒住了我们的心,浮游于我们的潜意识中。它无关乎爱的内涵与对象,也正因它捉摸不定所以无法将其纳入既定的道德规范或者伦理桎梏中来。此中,我们比往常自由,虽我们不免耻辱,不免在阴暗的草丛中被发现时说一句“Shame on you”,但我们只会想在这一刻把握自由——“I love the shame.”
因此,“法国中尉”于莎拉而言不过是个标签,这个标签遮罩了她抽象的爱,她耻感的爱。她并非真的爱法国中尉这个人,她只是深爱这份透过他把握到的勇于突破世俗纲常的勇气,爱这种违规精神,爱这个不顾羞耻的自己。精神病理学家的Obscure Melancholia正是如此——她清醒地沉溺在自己乌托邦式的幻想里,她并不想治好自己的妄想症,因为她所有的勇气与自由都寄托在这份耻辱中,所以她宁愿带着耻辱病态地活着。她喜欢接近大海,在狂涛巨浪的激荡中看着被飓风撕碎的自己,她乐于沉醉于这个傲然“受难”的自己。而外人眼里深爱着法国中尉的莎拉,比谁都爱自己;外人眼里淫荡肮脏的莎拉,比谁都纯情。
所以那些面子上深情款款的恋人,爱的到底有没有死心塌地呢?
自我感动的力量接近于正无穷时,自私与无私的边界感会不会消失呢?
真正的爱是否无私大约应追溯回爱是否能给予人自由的问题。
那具体的爱和抽象的爱哪一种接近永恒呢,如果爱有评价标准又是否应该用永恒来估价?这不是我回答的问题,也不是我想回答的问题。
用语义学分析自然是抽象的爱永恒:抽象的爱因时因地都可以随语境生发出不同的含义,历久弥新;而具体的爱就如同温室里的花朵,一时一景而已。
影片中的戏中戏暗含谁戏仿谁的命题,这一命题自然将两种不同形式的爱置于不同层次上。从时间逻辑上可知应该是查尔斯戏仿了莎拉的生活:
莎拉从法国中尉处收获了抽象的爱,从这份爱的触感中找到了背离时俗的自由(此时莎拉爱的其实是自由,只是自由仍旧挟裹着耻辱),在这份自由中她邂逅了查尔斯,借助查尔斯的感情认同找回了摆脱耻感而重获新生的勇气(此时莎拉爱的其实是直面生活的勇气,是免于恐惧的自由)。经过两次感情经历的莎拉正是完成了其“爱的教育”,她是异常清醒地通过自我羞辱与自我征服的自残过程实现了破茧成蝶式的蜕变的,自残自毁与自爱在这一刻达到了平衡——她正是有意识地让自己通过爱情无果的修炼学会了爱自己,原是被世俗伦理道德排除在外的她被疏离至一块“与世隔绝”的小天地,从而得以拥有某种“被迫自由”,如今她扭转乾坤而获取了自由的主动权。
查尔斯因为邂逅莎拉而取消婚约,可见得查尔斯拥有的是一份具体的爱,他爱的是莎拉因此须接受道义上的审判。然而莎拉逃走了,可见莎拉的爱与他的爱是异质的,因此并不对等而无法沟通。之后他在找寻莎拉时看到穿着黑色斗篷的女子便跟了上去,发现认错了人后本要转身离去却又不自觉陷入了黑色斗篷的符号欺骗中——这一刹那标志着查尔斯也似乎产生了某种不限于爱的对象的抽象的爱,但这种抽象仍是对与莎拉初逢时那惊鸿一瞥的粗糙模仿,是虚假的爱,这一符号生发意义的基础仍在于莎拉赋予查尔斯的心灵震颤,否则它只是妓女的一块破落斗篷而已。此外,查尔斯取消婚约后被迫签名一纸协约,这意味着自己的名誉尽毁且失掉自己的绅士身份,这一情节无异于是对前情中莎拉失掉淑女身份而受尽屈辱这一情节的戏仿。但二者的态度则大相径庭,莎拉的无谓与坦然乃至自虐倾向却并未复刻在查尔斯身上——查尔斯气急败坏地说“签吧!签吧!”除去应激反应中的恼羞成怒,或许也掺杂着几分对莎拉的爱里包含的大无畏精神,这更使得这份爱沉甸甸的,充沛而饱满,更是自觉背上了道德的负重。
不仅如此,戏中戏里的查尔斯作为有妇之夫在电话里怒吼着“我爱你你听到了吗”,莎拉只是悄声挂了电话。她觉得有点尴尬,她不懂得如何将自己抽象的爱实实在在地描绘给查尔斯,抽象画在写实派欣赏者心目中没有任何安全感,还有点狰狞;她也有点疲惫,她不想接受除来自丈夫之外的另一重爱的道义责任,她想自由。
总而言之,查尔斯的戏仿无疑失败透顶,他在找到莎拉后脸红脖子粗地和她大闹却最终唯唯诺诺地宽恕了她,都是因为爱,但这份爱太满了,太重了,压垮了自己。反之,莎拉绘画中的自我肖像却不再抽象而可怖得显示出内心的不堪,她对镜自视也不再是顾影自怜,她的爱正慢慢归于具体,这一具体来自于苦难,来自于时间,是自我的孵化与自我认同。她学会了自爱。
或许本片什么问题也没有解答,只是在戏中戏,以及“戏中戏中戏”(莎拉和查尔斯在“戏中戏”中也是演员)中抽丝剥茧、不胜其烦地复述给我们看,我们没能看到永恒,也没能看到非永恒。只是大幕在查尔斯最后一声“莎拉!”里落下了帷幕,戏码还停留在“戏中戏”的幻景中。人生都是“做出来的”,就如同最后一刻我竟无法找出哪一场戏是真实。感情是无法度量的,但是感情是可以平衡的,这当然不是说愈是均衡就愈好,只是让我们明白,这世界上或许有一种暗自生长的爱能让我们获得自由——
爱终将被生活的细碎所填满而归于具体,而我们对抽象的爱的向往却永远是暗流涌动的。
“自顾沉稳,而后爱人”并不是爱的时刻表,或许是爱的终点站。
不知何时你或许也穿上了法国中尉的军装,或是莎拉的黑色斗篷。
各种蒙太奇。一开始我就茫了一下,还以为分轨出了问题。Merly Streep的回眸基本不错符合我对于原著的想象,Irons大叔除了性感的小卷发一点都不像查理叔叔。但是结构非常让我满意,不拘泥也不穿越。
2008-11-9 19:53:34 7/6.8(3565) 自我误识……
那么惊鸿一瞥的电光火击,风雨大作波涛汹涌的断崖上,她回首,苍白的脸有惊雷滚过,他和她互相对视,然后定格成永恒。
巨丑的斯特里普又出现了~~~~~~!!~~~
1、捷克裔英国导演Karel Reisz,此人是英国自由电影运动悍将,此片1982年奥斯卡5项提名无获奖,包括品特的改编剧本,堪称最大杯具。2、据说小说异常NB,电影则着实有些平庸,处理成黑色电影式的故事而失去了原著的实验结构。3、梅姑的表演自然是给此片4星的唯一理由。
好年轻的两张面孔。喜欢这种交错的形式,两个结局都很好。ps我终于发现Jeremy的美了!
对我来讲真的是一部好老的电影 不过叙事方式很创新啊 故事的确像男主所说既是第一个结局也是第二个结局 但是关于微博上有人以情色电影的分类来推荐这部电影 我觉得很无语
戏中戏提升了整个故事
高度道德化的维多利亚时代,人人都是淑女绅士,举止端庄,品行优良,却遍地都是妓院。女主角是个有趣的反抗者,她为自己虚构了一个身份:法国中尉的女人。戏里戏外,女主角都在找寻自我,真是一个经典的文本啊。
看来关锦鹏的《阮玲玉》形式创新评价要降一点了,戏中戏的效果不光是将两个故事叠加整合,而是间离观众,使其远距离的审视那个“法国中尉的女人”,令这个故事成为推动“现实”中男女主演情感进程的工具,虽然“现实”戏份时间相较于“电影”时间少,但“电影”时间却反向的将“现实”中男女感情发展的过程展示的无比细致自然,这种特殊的手法是极为奇妙的。当这两个故事并列看时,就凸显了时代的变革感,维多利亚时代严苛的宗教法则与世俗目光,对照当代情感中的隐秘的悱恻缠绵,前者的有性突出了对时代的批判,后者的无性描绘了未吐纳出口爱恋的苦涩,结尾处“电影”团圆结局和“现实”悲惨景象的对照也划分了荧幕与真实的差别,而情节化的“电影”剧情与平淡着笔少的“现实”生活也验证了这一点。
①没落的贵族与新兴的资本新贵之间微妙的阶层关系;②女权话题的讨论既符合时代远胜于去年大火的某部女同电影;③-你为何不去伦敦过新生活?-如果我去伦敦 我知道我会变成怎样,我会变成莱姆有些人已经称呼我的。我很脆弱,我有罪。你无法想像我所受的苦,我只在睡觉时才能安乐。我醒来时恶梦就开始了:我怎么是我,我怎么不是费里曼小姐!不是嫉妒,而是不理解。④1857年 据估计有八万名妓女在伦敦郡,六十间房子之中有一间是妓院,当时伦敦男性人口有一百二十五万,娼妓每周接客达到两百万人。⑤济贫院,贫苦女工所,妓院最好的背景是伦敦的阴天和夜晚。⑥家庭教师一旦失业被赶出去,很可能沦为娼妓。
看海报以为是部带有悲情色彩的影片,没想到却是女性题材的爱情片。两条线索交叉叙事,戏里戏外别样动人。一喜一悲的结局似乎也暗示着两条线索的最终走向,戏里的完美落幕终止到了戏外,不免令人唏嘘。此时梅姨的演技已经出神入化了,为影片增色不少~
这是一部很纯粹的爱情电影,它虽然也讲风俗讲道德,但归根结底是讲男女心中的那份取舍对于爱情的结局的影响。导演将原著变为“戏中戏”,又交织着“戏中戏”的演员的感情纠葛,既做到了不同选择的对比,又显得自然和熨帖。制作电影的人同样是可以被“观看”的,电影的那种魅力一下子就彰显出来了。
无独有偶,这段故事被改编成了同名电影,女主角萨拉的扮演者安娜与男主角查尔斯的扮演者迈克,也给戏中人一样,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情人关系,只是结局却出人意料……©
我就知道品特编剧总会弄些花活儿,形式感强的作品会运用形式说明一些问题,老人总说,时代不一样了,言下之意人也在变,品特的意思应该就是以前的人和现代的人共性远远大于个性吧,以前的人甚至玩儿的更过火。
1.套层结构戏中戏,基本还原了原著自我暴露的现代主义叙事,剪辑精妙。2.遗憾的是电影改编无法复制那股神秘暧昧的气格,而导演也没有完全脱离将女性妖魅化的男权视角。3.戏里戏外的几组呼应对称的镜头与调度,在视觉语言上暗示了双方由近及远/从远至近的亲疏关系演变。4.反向双重误认+1。(8.0/10)
刚开始时还以为是个古典爱情片,越往后越有意思,是个精彩的电影。
没必要故事套故事,故弄玄虚之嫌。其实一个故事讲扎实了,就很好。
不是博尔赫斯式的叙事圈套和语言游戏,电影和小说一样没有在“小径交错的花园”中迷失,而是驻步在小径的交叉出,并标明方向。通过套层叙事和破坏性重塑故事,将这个经过双重陈述的爱情故事,传达出原作的意义张力,并且在魅惑与延宕间为影片添加了一种现代韵味。
苏牧老师《荣誉》这本书中指定需要拉的影片,值得一看,特别是要拍现在和过去穿插叙事的两条线索时导演应该多次观看。